第217章 收徒

　　“這……”陸峽遲疑。
　　李澄空淡淡壹瞥。
　　陸峽頓時打了壹個激靈。
　　他忙道：“場主，都拿下？”
　　“嗯。”
　　“可是……”
　　“有什麽可是的！但有反抗，拿下就是！”
　　“那恐怕要把所有皇莊的人都拿回來，場主，那麽多人，牽扯太多，恐怕不僅僅是壹個皇子的門下，到時候……”陸峽面露苦色。
　　他推測，那幾個皇莊的佃戶可能包羅了所有皇子與公主的門下。
　　即使不是所有，也差不了幾個。
　　所以那就是壹個大馬蜂窩。
　　誰捅這馬蜂窩，誰就要倒黴。
　　依他的想法，何必去計較呢？收不起租子，那就用草場的收入補上去，挨過壹年是壹年，睜壹只眼閉壹只眼罷。
　　說不定很快就從草場升到別處，把爛攤子留給下壹任才是最明智的。
　　這是最明智的做法。
　　可這李道淵可能是接連辦成了兩件事，太過膨脹了，覺得什麽事都解決得了，便要捅這個馬蜂窩。
　　他身為掌記當然要提醒，可不想陪著壹起死。
　　“去吧。”李澄空擺手。
　　“……是。”陸峽見狀只能遵命。
　　場主要做死，他這個做掌記的提醒過了，不聽又如之奈何，總不能逼著他改口！
　　“慢著。”李澄空道。
　　陸峽頓時大喜，以為李澄空改了主意。
　　李澄空道：“玉石呢？怎麽不見壹塊兒？妳是偷懶吧？”
　　“場主，我真弄不來玉石了！”陸峽胖臉擠成壹團，無奈的苦笑：“真沒辦法了！”
　　“妳會有辦法的。”李澄空淡淡道：“再弄來九尊！”
　　“場主……”
　　“去吧！”李澄空擺手：“三天之內我要見到，要是見不到它們，那也不要讓我見到妳！……去吧！”
　　陸峽胖臉皺成壹團。
　　李澄空轉身離開。
　　他回到自己的靜室，繼續練功。
　　練功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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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時分，李澄空從入定中醒來，神清氣爽。
　　凝神感覺壹下頭上扣著的琉璃碗，又薄了壹分。
　　他心中喜悅便多了壹分。
　　近了，更近了！
　　起身推門，出了靜室，深吸壹口清爽的空氣，袁紫煙端著木盆過來。
　　李澄空洗過臉，慢慢擦拭著，壹邊問道：“草場可有什麽事？”
　　“陣法內已經停止下雨。”
　　“嗯。”
　　停止下雨後，綠草就會瘋長，快得那些馬都來不及吃，必有剩余供應四營。
　　“陸掌記捉回來四百二十壹人。”
　　“哦——？”
　　“那些被捉回來的，個個汙言穢語罵個不停。”
　　“嗯。”
　　“還不停的威脅，說要稟報幾皇子幾皇子，幾公主幾公主。”
　　“哦——？”李澄空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記下來了嗎？”
　　“陸掌記應該記下來了。”
　　“那就好。”
　　他們兩百米外的壹座院子裏，或躺或坐壹院子的人，個個罵罵咧咧，這個時候已經沒了勁。
　　周圍站了數個護衛，如標槍般挺立，壹動不動，對於他們的辱罵充耳不聞。
　　十個小吏則在旁邊的院子，通過壹個個墻孔觀看這邊，不時的記錄幾筆。
　　陸峽背著手，在十個小吏後面踱來踱去，胖臉壹片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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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袁紫煙蹙眉：“妳這壹下要把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得罪光啊。”
　　李澄空笑笑。
　　袁紫煙搖搖頭。
　　她實在難以理解為何如此。
　　這是自絕後路，自絕於人，最傻不過，偏偏他這麽聰明的人卻做了。
　　且不說這些皇子公主的潛勢力，門客爪牙及親戚朋友，會給他帶來無窮的阻礙。
　　將來即便不是七皇子即位，即使是其他的皇子，那也都要秋後算賬的。
　　他身為知機監的四品太監，金甲太監，將來如何立足於朝廷？如何保全自身？
　　武功高深又有何用？與朝廷做對也只有壹個下場。
　　歷來做孤臣都沒好下場。
　　她不信李澄空想不到這些，為何還執意朝著孤臣的路上狂奔呢？
　　袁紫煙盯著他看，李澄空把毛巾拋給她，舉步往外走，來到府外時，揚聲喝道：“陸掌記！”
　　陸峽壹身肥肉震蕩著跑過來：“場主。”
　　他白胖的臉龐變得憔悴，好像壹夜之間削瘦了不少，惹得李澄空多打量了幾眼。
　　陸峽苦著臉道：“場主，這是抓回來壹群祖宗啊，太難伺候了！”
　　李澄空道：“都不交租？”
　　“不交。”陸峽搖頭：“都說沒有糧可交。”
　　李澄空淡淡道：“按大月律，不交租如何處置？”
　　“要看欠多少，還要看是否惡意拖欠。”陸峽遲疑，感覺不妙。
　　李澄空道：“從嚴從重處罰！”
　　陸峽忙擺胖手：“場主不可啊！”
　　李澄空哼壹聲道：“有何不可？”
　　“場主。”陸峽苦笑道：“他們拖欠了數年，數目太大，如果從嚴從重，有些是要流放的，多數都要丟到天牢裏。”
　　李澄空道：“大月律難道是擺設？就按照從嚴從重去處罰，該打打，該扔進刑部天牢裏扔天牢，其他的妳不必管。”
　　“可是……”
　　“沒有可是！”李澄空沒好氣的道：“玉石呢？妳還有兩天時間！”
　　“……是！”陸峽咬牙點頭，轉身大步流星去了。
　　袁紫煙來到李澄空身邊。
　　“好大的威風！”壹聲輕笑忽然響起，他眼前虛空泛出漣漪，走出了李妙真。
　　李澄空露出笑容：“李道長芳駕再臨，有何指教？”
　　“可不敢指教妳。”李妙真哼壹聲。
　　李澄空疑惑的看著她。
　　兩人好像再沒什麽瓜葛了。
　　她傳了自己天眼，自己給了她五鬼珠，彼此互不相欠，也沒什麽交情。
　　“李澄空是吧？”李妙真笑瞇瞇的道。
　　李澄空微瞇眼睛，笑了笑：“道長，裏面請！”
　　兩人來到大廳。
　　袁紫煙輕盈的奉上茶茗。
　　李妙真看著她，笑瞇瞇的道：“袁姑娘，可否想入我清微山？”
　　袁紫煙壹怔。
　　李妙真道：“怎麽，難道不想進我清微山？”
　　“能入清微山，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我的資質……”袁紫煙知道自己的資質並不算頂尖。
　　雖然對於壹般人來說，已經是天才，可對於天才來說，那便是庸才。
　　尤其比起李澄空這種怪物，更是平庸無比，不值壹提。
　　他這樣的都沒能進清微山，自己怎有資格？
　　“那就好。”李妙真笑道：“我今天就代師收徒，收妳進清微山！”
　　李澄空輕咳壹聲。
　　李妙真扭頭看向他：“李澄空，妳難道想阻止我收徒？”
　　“在下李道淵！”李澄空道。
　　李妙真“嗤”的壹笑，玩味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