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黛西的苦惱

　　黛西和洛娜的感情很復雜，她們既是家人、也是朋友、既是老師和學生也是彼此伴隨成長的夥伴。
　　黛西心中沒有更多空間了，洛娜也不想去攙和，她自有自己的驕傲。
　　兩人很快就把這份珍視的情感收起，又不是生離死別，壹去不回了。洛娜沒打算搬出別墅，見面的時間長著呢。
　　賓客紛紛入場，洛娜又接受了美隊的邀請，開始跳第二支舞，黛西自動走到壹邊。
　　黑寡婦在壹邊調酒，見她走過來，示意她是不是來壹杯。黛西隨便點了壹杯，壹口灌下，壓下了內心的種種不適。
　　“漂亮的局長小姐有心事？”黑寡婦隨口問道。
　　“沒有”黛西搖頭。
　　黑寡婦輕笑：“妳的特工訓練可是我教的，雖然妳當上了局長，但是不得不說，妳掩飾的技巧很差。”
　　黛西壹滯，沈吟數秒：“有點小問題，我能意識到我的心態不對，但不知該怎麽描述。”
　　她不準備正面描述自己的心態，看著舞臺中央翩翩起舞的洛娜，組織了壹下語言：“我只是覺得洛娜長得太快了，我還記得當時我和托尼在紐約郊外比試，結果洛娜乘坐的航班出事，我把她救下來的場景，當時她才這麽高。”
　　比劃了壹下當年洛娜的高度，黛西搖頭輕笑：“我潛意識壹直以為洛娜不會長大，沒想到現在都十八歲了。”
　　她斟酌著語言問黑寡婦：“如果，如果妳發現妳周圍的人在慢慢變老，而妳卻壹直活著，妳會怎麽做？”
　　如果是正常狀態，黑寡婦肯定會笑著調侃她，說自己是個老人什麽的，可她看黛西表情嚴肅，身體上的幾個細微動作也反映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黑寡婦開始正視這個話題，嘴角的微笑還在，但眼神中的專註說明她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妳要給洛娜註射無限公式？”在現有層面，黑寡婦能聯想到和延長壽命，減緩衰老的東西，就是她和鹵蛋當年註射過的無限公式了。
　　這件頂級的煉金制品是聖盾兄弟會牛頓爵士的獨家發明，當年有那麽幾個人註射過，工藝繁瑣無比，在牛頓離開當前這個時間點後，已經無人知道配方，更別說制作了。幾個當年註射過藥劑的人，比如黑寡婦、比如鹵蛋都在快速衰老。
　　黑寡婦認為黛西找到了這件東西。
　　“阿，妳誤會了，我指的是時間流逝得快阿，其實也不單指洛娜，妳看那邊的湯包。”她指著遠處正在和托爾打鬧的小獅子，其實現在叫小獅子已經有點不合適了。
　　萌寵早就長大了，野生的獅子壽命只有十到十四年，圈養的話可以活二十年。
　　湯包遇到黛西前是壹歲多不到兩歲，現在和她們住了五年多，如果在野外的話，它已經到中年了。
　　原本還有計劃帶萌寵回草原找爹媽和兄弟姐妹，或者帶獅子壹家來自己這裏玩，可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如今它的爹媽還在不在，黛西根本不知道，也無法確定。
　　時間在不經意間就溜走了。
　　黛西的聲音不自禁低了兩度：“如果我不做阻攔，它會是最先離開我的……還有很多人……他們都會離開我。”
　　從對死侍冒出殺機，到和洛娜跳舞，她的心緒上下起伏很大。
　　力量膨脹，讓她的欲望也開始膨脹，這個膨脹的速度極快，快到她都要壓制不住了。
　　她之前甚至有沖動，自己應該殺上卡瑪泰姬，拿到時間寶石，之後把整條時間線固化，讓所有人所有事都停留在今天，停留在這壹秒，停留在自己身邊。
　　人是自己的，地球是自己的，宇宙也是自己的，她壹個都不想放棄。
　　可她也知道這樣肯定不對，這比滅霸打響指弄死壹半人還要可怕，用極大毅力放棄了這個荒謬的想法，可思想並不受她控制。
　　她設計了通天塔，獲得了生命法庭的很多知識，還有以前星辰之子的理念，在無限寶石的使用上，她比滅霸有心得。
　　她有把握，即使古壹拒絕交出時間寶石，她也能利用無限寶石間本為壹體的特性，強行收取時間寶石，古壹是個麻煩，並不是大麻煩。
　　她只要往前邁出壹步就能達成自己心願，這種可能觸手可及，她在盡最大的努力壓制這些念頭。
　　伸手，可以挽回所有，不伸手，任由時間流逝，最後剩下自己孤獨壹人活在世上，當初至高存在對她和亞當的考驗其實還遠沒有結束。
　　黑寡婦理解不了那些偉大的力量，黛西也不準備說這些東西。
　　“呵呵，我壹直以為妳思想很成熟，沒想到妳也像小孩子壹樣。”黑寡婦遞給她壹杯酒，她有些不忿地壹口喝下，等待黑寡婦的下文。
　　黑寡婦稍微回憶了壹下：“妳二樓的收藏室裏有壹幅倫勃朗的名畫，浪子回頭。我小時候見過這幅畫，它是俄國皇室的收藏品。”
　　提到錢，黛西立刻警惕起來，她充滿戒備地看著黑寡婦：“那是我通過正當手續買的，不能還給妳，如果妳願意購買的，咱們可以商量商量，我吃虧點給妳打個九折。”
　　買是沒錯，正當手續也有，不過這是從九頭蛇庫房裏買的，至於她是怎麽把九頭蛇的東西變成自己的東西，那並不重要。
　　黑寡婦風情萬種地白了她壹眼：“羅曼諾夫家族擁有這幅倫勃朗的畫作將近壹百五十年，妳現在和我說買？”
　　她似乎也知道不該和黛局長談錢，這是個敏感話題，很快闡述了自己的觀點：“沒有什麽東西是永恒不變的，畫作還在，我也在，但是環境已經大不壹樣了，該放手還是要放手。”
　　黛西沈吟數秒：“如果這幅畫妳現在輕易就能弄到手呢？妳那是什麽眼神？別誤會！我不是在暗示妳可以偷我的畫，警告妳，我別墅戒備很嚴的，絕對不要嘗試啊！”
　　再三確認，黑寡婦不會來偷自己的藏品，她才繼續說道：“……我是說妳有能力改變壹切，改變羅曼諾夫家族的悲劇，改變妳的童年生活，當妳有這些能力的時候，妳會去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