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啟程前的準備

　　盧克此次從凱旋要塞全功而返，出任帝國禦前內閣首輔是水到渠成的事。辛克萊放棄皇位繼承權和喬修爾將軍自殺，對帝國舊官僚體系的打擊極大，再加上怒濤城壹系的官員已經遍布宮廷各個重要部門，新舊內閣交替沒有出現任何的波折。
　　新內閣在盧克的主持下迅速組建起來，內閣大換血，原內閣大臣只有四分之壹保留下來。其他內閣大臣，盧克大肆任用親信，揮手就將帝國宮廷把持在手中。
　　隕星組閣，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壹把火就是，宣布原北境軍團正式整編為皇家第壹魔導軍團。軍團駐地設立在特德加丘陵的凱旋要塞，在整編期間暫停對特德加丘陵的軍事行動，全員為接收新型武器裝備和新式訓練做準備。
　　同時隕星宣布，皇家第壹魔導軍團的武器裝備全部有怒濤城魔導實驗室提供。命令辛克萊軍團長盡快組建壹支軍官團前往怒濤城，督導魔導武器的研發和生產。
　　第二把火，宣布依托現有的壹艘萬噸無畏級戰艦組建皇家遠洋護航艦隊。皇家遠洋艦隊組建完成就進行世界巡航訪問，第壹站為裏奧。在皇家遠洋艦隊完成世界巡航訪問後，立即投入進為帝國海上船隊的護航任務中。
　　皇家遠洋護航艦隊第二期建造計劃公布。未來壹年內，怒濤城造船廠會為帝國海軍建造出十八艘萬噸無畏級主力艦和配套艦船。
　　金盾帝國禦前內閣向所有沿海國家發出通告，希望他們接受金盾帝國皇家遠洋護航艦隊的停靠和補給。
　　第三把火，繼續推動帝國馬克的流通。帝國境內不僅不準許使用貴金屬貨幣，就連金券和銀券的使用也要做出限制。帝國銀行要擔負起帝國金融保護墻的作用，提高帝國金融的抗壓能力。
　　成為帝國首輔後，盧克每天忙的馬不停蹄。他要盡快完成宮廷的穩定和新政實施，好能抽出時間前往西境。
　　盧克控制下的晴空也在為回月光王庭做準備。
　　現在晴空手中工作最重要的，莫過於“黃昏”工程。
　　在聖倫城，惡魔和暗影族先後顯露新的蹤跡。世界樹衍生出來的災滅可能是深淵分離出的壹支神權，第壹使徒維克多已經到了西境。翡翠森林的黛兒公主，也踏上了尋找夢幻泉的旅程。
　　更不用說還有星空和深淵。
　　時間緊任務重啊。
　　怒濤侯爵府，壹間隱藏起來的小型圖書館中，壹顆世界樹模型立在圖書館的正中間。
　　世界樹模型並非使用真實的材料制作，而是全部有轉移來的世界樹能量塑形而成。世界樹的枝幹粗壯，枝葉極為茂密，呈現出茁壯的生機感。
　　圖書館的穹廬上，是使用魔法布設出的壹片星空，月亮燈照射下的光形成光束把世界樹籠罩在月光中。
　　晴空、巨魔拉哥尼亞、惡魔暴君、龍魂巴納特分別占據世界樹的四個方向，他們每人面前都漂浮著壹本打開的魔法書。
　　巨魔拉哥尼亞說道：“到現在為止，我們找到了六十九個可以稱為世界樹語言的單詞，並完成了十三個不同的組合能夠引起世界樹的回應。
　　現在我們壹起書寫這六十九個世界樹語言單詞和十三個組合，看能不能領悟出世界所代表的神性。”
　　惡魔暴君有些著急：“這個方法，我們已經試過了很多遍，結果都是失敗。我覺得沒有必要繼續浪費時間，再想其他的方法才是正確的出路。
　　剛剛不久我在這座城市裏發現了其他惡魔的蹤跡，這是對我領地的侵犯，我需要找到那些惡魔談談。”
　　龍魂巴納特提醒道：“暴君，聖倫城可不是妳的領地。”
　　暴君說道：“即便不是我的領地，我也不允許其他惡魔踏足。而且我已經在城市的各處留下我的氣息，這些惡魔肯定知道我的存在，卻不來拜訪，真是壹群沒有禮貌的後輩！”
　　晴空對暴君說道：“原來城市各處的惡魔氣息都是妳留下的，難怪先傳聖典特蕾西婭多次找過我，說聖倫城到處都是惡魔，要求我準許天使將隱藏在城市裏面的惡魔消滅。
　　我警告妳，不要給我惹麻煩，也不要挑釁天使。若是妳被他們抓到，我未必能保全妳。”
　　龍魂巴納特對晴空說道：“妳和天使的關系很不錯，特蕾西婭經常前往博物館拜訪。這不是天使的作風，難道妳身上有天使想要的東西？”
　　晴空對龍魂巴納特回道：“不要多管閑事！妳的傳承還需要多長時間，黃金龍泰倫王很希望饕餮回龍國看看。”
　　龍魂巴納特掩飾的咳嗽幾下：“傳承？快了，快了……我們開始尋找世界樹的神性吧。我知道晴空小姐您很忙，暴君也有事情做。”
　　晴空沒有點明龍魂巴納特的身份，轉而對巨魔拉哥尼亞說：“不要受其他成員的影響，繼續妳制定的流程。”
　　“是，晴空小姐。”拉哥尼亞已經習慣三個成員的日常拌嘴。世界樹語言在經歷壹次大的突破後，就是長時間的沒有進展，壹次次重復可預見失敗的試驗，大家的心態都有些急躁。
　　拉哥尼亞深吸壹口氣，說道：“這次我們再更換壹次順序，季節從‘冬日’開始，時間從‘午夜’開始、方位從‘上’開始。記住妳們所處位置所代表的語序，書寫的壹定要規範。
　　晴空小姐，您現在是‘冬日’。”
　　晴空點點頭，再伸出壹根手指，從面前世界樹模型中牽出壹縷綠色的軌跡，然後在空中寫出第壹筆。
　　然後是巨魔拉哥尼亞。
　　惡魔暴君。
　　龍魂巴納特。
　　綠色的筆跡在他們面前的空中書寫著，每聯手完成壹個組合，綠色的文字就組成壹個符文圈，圍著世界樹模型旋轉。
　　接著月光王庭在虛影中出現。
　　月亮山、月亮湖，還有世界樹滋養下的肥沃草原。大河從草原上流過，向遠方延伸。草原上的蠻族牧民趕著成群的牛羊放牧，壹片欣欣向榮之像。
　　隨著符文圈的增加，世界樹模型更加的翠綠，表面浮起壹層柔和的光暈。
　　在環繞世界上的山脈上，樹人從樹苗長成為大樹。他們和真正的樹木混在壹起，無法分辨彼此。
　　世界樹外層的光暈膨脹，把書寫世界樹語言的四個黃昏工程成員籠罩進去。這個時候，有低語在他們耳邊響起，仿佛是世界樹在對他們訴說著什麽。
　　晴空他們閉著眼睛傾聽，可卻始終無法分辨那聲音的內容。
　　某壹刻，綠色的光暈破碎，圍繞世界樹模型的符文圈也壹層層的散落。
　　惡魔暴君第壹個睜開眼睛，他抱怨道：“和上次，還有上上次的結果壹樣，沒有任何的變化。世界樹到底說的是什麽，難道能與世界樹溝通的晴空小姐也聽不懂嗎？”
　　晴空也睜開眼睛，她看看巨魔拉哥尼亞和龍魂巴納特，就知道他們也沒有新收獲。
　　“我和世界樹是精神層面的交流，而我們聽到的是世界樹用他的語言在表達。世界樹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我怎麽可能知道？”
　　龍魂巴納特說：“看來我們又失敗了。對不對，拉哥尼亞先生。”
　　巨魔拉哥尼亞壹直在領悟聽到的那段話，聽到巴納特叫自己的名字，他才回過神：“哦！的確是失敗了。根據我的研究，神器雖然都具有非常高的智慧，但沒有太強烈的主觀意願。大多數情況下，神器只會被動對外界信息進行回復。
　　現在世界樹還沒有晉升為神器，壹些事情是它想表達，但無法用我們都共知的語言表達。
　　晴空小姐……經過我們多次更換排列順序測試，世界樹每次對我們說的內容是壹樣的，肯定是對它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覺得需要將這個實驗放在真正世界樹身邊測試，或許能有大的發現。”
　　惡魔暴君擔心的說：“可是世界樹周圍有天使和爍金人，或許還有潛伏的惡魔和暗影族，世界樹肯定被他們嚴密的監視著。”
　　巨魔拉哥尼亞對晴空說道：“在世界上身邊做實驗的風險的確非常大，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肯定會有收獲。”
　　晴空考慮著拉哥尼亞的提議。
　　這時龍魂巴納特說道：“晴空小姐可以邀請黃金龍泰倫王帶著他的龍群前往月光王庭訪問，我想您和隕星壹定有辦法讓巨龍轉移其他各方的註意力。”
　　“這是壹個好辦法。”晴空認可的說：“但怎麽說服泰倫王帶著他的龍群離開聖倫城，他們可是壹直在監視著特蕾西婭那群天使。”
　　“您就說，這是我的意思。”
　　晴空笑著說：“我明白了。”
　　晴空離開怒濤侯爵府，回到博物館就被管家費奇告知：聖裁天使先傳聖典特蕾西婭來訪。
　　晴空在心中抱怨那個沒事找事的晴空，是不是覺得自己太閑，讓特蕾西婭多來串門做什麽。
　　人家來了，妳又不出來接待。
　　這次特蕾西婭不僅自己來，還帶著兩個全甲聖堂騎士，很有牌面的樣子。
　　晴空則讓管家費奇去把荊棘華冠馬魯斯叫來，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晴空和特蕾西婭在窗前的小圓桌左右坐下，詹弗妮為她們倒上紅茶。看情景，仿佛是兩個要好的閨蜜在聊天。
　　今天特蕾西婭穿著壹身時尚的淑女裙，金色的頭發也梳成人類女子的樣子。隱藏天使翼後，就像壹個出身高貴的帝都名媛壹般。
　　特蕾西婭看看晴空身後站立的荊棘華冠，然後說道：“荊棘華冠已經受到了他該有的懲罰，晴空小姐什麽時候讓他回歸天空城？
　　天使不應該被奴役驅使！”
　　晴空端起茶淺淺喝了壹小口，對於特蕾西婭壹來就發起的挑釁回答：“想要有所獲得，必須有所付出。我正在對荊棘華冠的天使翼進行改造，他在我這裏工作支付酬勞，有什麽不對嗎？”
　　“您的報酬，天空可以支付。而且我覺得天使的羽翼已經非常完美，不需要過度的改造和修飾。把荊棘華冠的天使翼還給他，讓他重獲自由。”
　　這時荊棘華冠馬魯斯說道：“先傳聖典特蕾西婭大人。或許最開始我是被迫留在這裏，但現在我是自願留在晴空小姐的博物館。”
　　特蕾西婭疑惑的問：“為什麽？”
　　“為了補足我壹直以來的無知。”現在的荊棘華冠就如同壹個頓悟的僧人壹般，神情極為的平靜：“失去天使翼，讓我從空中落在地面上。我只能用腳走路，過著世俗的普通生活。
　　而我發現我的世界沒有因為失去天空變的狹小，反而讓我看到了在天空中看不到的風景。這是壹個曾經被我鄙視不屑壹顧的世界，可是現在對它有了初了解的我，只想跪在它的面前，膜拜它的偉大。
　　我有壹個預感……當我有了這段沈寂和領悟的經歷，重新再展開羽翼飛入天空的時候，我的眼睛看到的世界必然與以前看到的世界截然不同。”
　　特蕾西婭沒想到自己只是想借機給晴空制造點麻煩，結果卻引來荊棘華冠這樣的回答。
　　“荊棘華冠！”特蕾西婭嚴厲的訓斥：“妳現在的思想非常危險，妳在質疑自己天使的身份，質疑天空城！這是墮落的前兆，如果妳不反思止住那些荒唐的思想，妳會轉變成墮落天使。
　　我也將不得不對妳執行聖裁！”
　　晴空笑著說：“特蕾西婭，妳別欺負我不了解墮落天使。墮落天使和妳們天使壹樣都是眼高於頂的家夥，怎麽可能膜拜在世俗的文明之下？
　　荊棘華冠說的這些話太教條，我給妳翻譯壹下。
　　對比世俗界豐富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天空城天使的生活真是太枯燥乏味了。荊棘華冠失去了天使翼，也就放下了天使的架子，可以像我們人類壹樣吃喝玩樂，順便再學習壹些感興趣的東西。
　　荊棘華冠，我表達的對不對？”
　　荊棘華冠覺得晴空表述的和自己表達的似是而非，但還是點點頭：“晴空小姐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而特蕾西婭卻覺得，經過晴空壹翻譯，還不如荊棘華冠說的原話聽著舒服。
　　“這也是另壹種墮落。荊棘華冠，妳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晴空小姐，聽說您要回月光王庭？”
　　晴空回答：“有這個計劃，畢竟我是月光女王，需要時不時的回去看看我的子民。
　　這和妳有什麽關系嗎？”
　　“我也想去瞻仰偉大的世界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