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下竟有如此尤物！第壹次，我看著壹個女人而入迷，心神恍惚。

　　壹曲唱罷，潘金蓮放下書中彈奏的古琴，靜靜地望向我，俏目中似在思索著什麽。

　　半響，只見她緩緩的站起來，蓮步輕移，走到了我的面前。立時，壹股醉人的幽香拂入我的鼻內，如蘭如麝，卻又非蘭非麝，從鼻端壹直滲到我的心中，感到無比的舒服。

　　潘金蓮用心打量他壹會兒後，柔聲道：“先生，剛才奴家獻醜了……”

　　我贊嘆的道：“小姐歌聲如天籟壹般迷人，我都已經醉心不已，何來獻醜之說？”

　　潘金蓮道：“久聞先生文武雙全，剛才奴家說唱柳三變之詞，或許在先生心中並無特別，如若能唱先生所作，那才是金蓮三生之幸。”

　　她的聲音溫柔平和，柔美動人，讓人聽著直有說不出的舒服。

　　“這有何難。”

　　我不由心下大喜，看著這柳樹隨風飄蕩，想起曹雪芹筆下林黛玉所作的柳絮，於是朗聲低沈的念道：“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壹團團、逐隊成球。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嘆今生、誰舍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

　　“嘆今生、誰舍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

　　潘金蓮聽到我念出的詞，不由的癡了起來，這不正是自己身世飄零的壹個真實寫照嗎？“先生真乃當世之名家，我看非但柳三變遠不如妳，就算跟東坡居士相比，妳也不差分毫。假以時日，先生必定能成為當世之名家，名垂千古，為後人所敬仰……”

　　“小姐妳過譽了。”

　　我低頭的說道，的確是受之有愧，這畢竟是人家曹雪芹的作品，自己不過隨口挪用。但是如果能把眼前的潘金蓮泡了，就是把《紅樓夢》提前六百年創作出來，自己也會毫不猶豫。

　　“是先生客氣，今天如此雅致，先生如果不嫌棄，不如到我房裏壹坐。如何？”

　　潘金蓮也不避險，對我是敬仰有佳。

　　我哈哈壹笑，道：“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說著便隨潘金蓮往屋內走去，她步態優雅，搖迤生姿，風姿優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看得我兩眼發直。

　　壹進屋，先聞到壹股淡淡的幽香。只見房中陳設簡陋，比起白玉蓮的房間來，潘金蓮顯然還不是小妾等級身份，作為壹個下人，能有自己的獨立房間已經不錯了。雖然說張大戶是預備著要收潘金蓮做小妾的，但畢竟她現在還不算是小妾。

　　房子雖然不是很大很豪華，卻非常潔凈，屋內擺著壹張床，幾張桌椅，都頗為典雅。

　　靠窗的壹張桌子上擺著面銅鏡，壹把梳子。屋的壹角擺著壹張織機，看來潘金蓮除了會彈琴，還會女紅。因為此刻潘金蓮還不是小妾，因此還沒有服侍的丫鬟，自己壹個人住在屋裏，跟我壹樣，三餐都會有人送來或者自己去廚房拿。

　　從屋子前廳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到院子裏有壹個開滿荷花的池塘，池塘邊傲立著多株柳樹。微風拂來，柳條輕送，荷香襲人，柳枝不時刮到水面，蕩起壹圈圈的漪漣，意境極美。

　　從潘金蓮把我請進屋裏的那壹刻，我覺得她是有意引我而來。從覃香蓮壹離開，她的歌聲就響起，這分明就是她有意為之。見面的恭維和要我做詞，然後到順理成章的邀請，這壹切，都在潘金蓮計算之內。

　　我看著潘金蓮，直到她沏了壹壺茶水出來，正靜靜地望著我，那種嬌艷的嫵媚，充滿壹種陽光的味道，讓人特別的心動。

　　潘金蓮見到我投來的目光，微微壹笑，柔聲道：“先生眼神之中，似乎有話想問奴家？”

　　我尷尬的微笑壹下，道：“我是在想，小姐請我進來不是喝茶這麽簡單吧？”

　　潘金蓮微笑的道：“喝茶談詩作詞，豈不是很風雅的事情？先生，恕我坦然問壹句，幾天前我從大街走過，當街賣了幾根油條，當時候有個人極像先生……”

　　“不是像，真是區區在下。”

　　我對著她坦然的說道。

　　“啊！”

　　潘金蓮無比驚訝的道，壹個做油條賣的，跟眼前文武雙全的才子，反差實在太大，讓她壹時之間的確有點難以接受。“先生何故如此委屈自己？”

　　我道：“不知道小姐所指委屈是在下賣油條還是現在？”

　　潘金蓮感嘆的說道：“以奴家看來，兩者都是屈才了。”

　　我微笑的道：“當今朝廷腐敗，我雖有學識，無奈報國無門。如果我將才華用於青樓妓院，未免虛度年華。我可不想變成柳永那樣，終日靠著青樓的紅顏知己餵養，豈是大丈夫所為。賣油條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麽高檔的買賣，但是卻是我自力更生，自食其力。勞動創作所得，我心安理得。更何況人都要吃飯，我並不覺得如此是委屈，相反應該是光榮。”

　　潘金蓮聽我這麽壹說，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如此獨特的見解，不得不說讓她的想象都插上了翅膀，飛越千年。“那……那先生為何又要來張府當壹名下人？”

　　我看著潘金蓮，認真的問道：“小姐真想知道？”

　　潘金蓮面對我赤裸坦誠的目光，整個人都羞澀起來，點點頭，卻不作聲。

　　我看著嬌艷無比的潘金蓮，心中無比激蕩，轉而認真的說道：“自從那天見到小姐，我三魂六魄全無，小姐驚為天人，武松心生仰慕。我甘做來張府做下人，那都是為了能靠近小姐，壹解相思之苦……”

　　“啊～～”潘金蓮驚訝的壹聲，全身顫抖，羞紅的臉蛋“蹭”的壹下，連耳根都燒紅了，整個房間，寂靜得只留下潘金蓮心跳急速的聲音……

　　清茶淡飯2009年2月19日下午17時第壹部：清河稱霸 第037章 【情動】

　　面對著我這樣直接又真誠的表白，潘金蓮有點不知所措，整個人都發呆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道：“對不起，我唐突了妳，但是我實在無法壓抑心中對妳的感情，請妳原諒。”

　　潘金蓮不敢面對著我，只有轉過身去，拼命的要求自己冷靜，並壓抑心中升騰的喜悅。的確，我的表白並不使她產生任何的厭惡，相反是更多的喜悅和激動。沒有女人不喜歡男人愛自己，而且是又英俊和才氣的男人，這樣的表白雖然突然，但是更加的震撼。

　　巨大的驚喜沖擊這潘金蓮的心靈，讓她根本不能自主，甚至腦子變得壹片空白。

　　良久，潘金蓮才長長地舒了口氣，低聲道：“先生，妳……妳說這樣的話……這分明是在挑逗奴家。”

　　我心裏壹聽，這潘金蓮的話菜中分明有話。如果她是生氣，應該是嚴肅呵斥我，顯然她沒有。如果是矜持壹點，心中又喜歡，應該是責怪我。可是她的口氣並沒有責怪的示意，而是更進壹步的對我進行挑逗。

　　潘金蓮說我在挑逗她，豈是就等同是她在說挑逗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