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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路彩虹

月關

玄幻小說

壹個被時代浪潮拋棄,擱淺在生活灘塗上的年輕人,無意間抓住了那個飛速發展時代中的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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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男人不壞

壹路彩虹 by 月關

2018-9-21 20:07

  秦若蘭癡癡地看著她的畫像,往事在她腦海中紛至沓來,如果……不是因為她心裏壹直想著姐姐和他這兩年的相愛,她堅拒的態度已經被徹底瓦解。
  管家威廉先生走過來,欠欠身,彬彬有禮地說:“夫人,我想先生很快就會回來的,您在大廳裏已經坐了很久了,要不要進房間休息壹下?”
  這些人壹直把她當成女主人來稱呼、對待,秦若蘭抗議過,但是他們壹個個只知道裝聾作啞,秦若蘭也懶得跟他們計較了。
  聽到威廉先生的詢問,秦若蘭壹拍膝上的獵槍,二目圓睜道:“什麽房間?我就在這兒等他!”
  “好的,夫人!”
  威廉先生微文爾雅地笑著,掏出懷表看了看,然後那戴著白手套的手很優雅地擺了擺,立刻走過來兩個身材健壯、高大的制服男,把秦若蘭的輪椅擡了起來。
  “餵!妳們做什麽?”秦若蘭憤怒地叫。
  威廉先生充耳不聞,只是很有禮貌地對欲上前阻止的女仆卡羅琳說:“小姐,請到偏廳喝茶,我們不會傷害這座城堡的女主人的。”
  他說著,另兩個制服男已經很‘禮貌’地把卡羅琳姑娘請去了偏廳。
  秦若蘭被強行擡上了樓,她快氣瘋了,胸口不斷地起伏。
  她知道這壹切都是出自張勝的授意,這個該死的家夥讓所有的人都尊稱她為女主人,可是卻沒有壹個人尊重她的意見,他們完全是在按照張勝的要求在壹絲不茍地做事。
  秦若蘭滿臉冷笑,張勝壹再的行為加上他避不見面的表現,把向來外柔內剛的秦若蘭激得已經到了臨界點,現在張勝敢出現在她面前,她十有八九會毫不猶豫地先給他壹槍再說。
  “壹定!我不會放過妳,該死的混蛋!”
  秦若蘭咬牙切齒地吼著,被兩個男仆強行推進了二樓的壹間臥室。秦若蘭看那房間的位置,就知道這裏應該是城主夫婦的臥室。
  壹進臥室,原本滿臉憤怒的秦若蘭忽然驚呆了,她屏息看著房間裏的壹切,雙手緊緊攥著槍管,半天沒有壹點反應。兩個仆人輕輕替她帶上了房門,消失在門外。
  這間屋子布置的極具新房情調,衣櫃、大床、床櫃、梳妝臺,清壹色的意大利家具,水晶漆的床頭和梳妝臺壹塵不染,床上粉紅色的被褥鋪得平平整整,美觀大方。可是,這些放在其他地方本該很奢華的家具和這古堡房間的情調格格不入,同這尊貴的古堡相比,這些家具壹下子就落了檔次,就象壹位雍容尊貴的公主,卻塗了過於艷俗的胭脂。
  可是這裏的壹切,比大廳裏與真人壹般無二的肖像畫給秦若蘭的沖擊還要大得多,她無法忘記這裏的壹切,她的第壹次就是這個房間裏,沒錯,就是這個房間,房間裏所有的壹切完全是比照張勝當初在玫瑰小區那套房間的布置。
  這壹刻,秦若蘭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要不是雙手觸到的冰涼的輪椅扶手提醒了她,她會以為自己踏破時空回到了過去。
  她推動輪椅,悄無聲息地向前滑動,靜靜地看著房間裏的壹切,往事如湧,讓她有些難以自控。窗戶開著,窗簾半闔,落日的余暉把這個石頭城堡鑲上了金邊,窗外有大片大片的藤蘿和紫色的花朵,從這裏可以看到前方如同仙境般的小湖和湖上如同飛月的小橋。
  秦若蘭卻只凝視著那屋中的陳設,久久不能自已。
  “若蘭……”
  身後壹個男人柔聲喚道。
  秦若蘭如受電擊,她迅速撥轉輪椅,提起了手中的獵槍,卻發現身後空無壹人,墻邊是壹個落地的海景觀賞魚箱,魚箱上方不遠掛著壹幅美人魚的油畫,此時那張油畫向上徐徐升起,墻壁上出現了壹幅液晶電腦屏幕,屏幕上張勝正坐在壹張椅子上,溫柔地俯身看著她。
  秦若蘭等了這麽久,惹了壹肚子氣,好不容易見到了張勝,卻只是他的視頻錄像,壹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發泄自己的憤怒了。同時下意識的,她又松了口氣,自她變成壹個廢人,她骨子裏是有些自卑的,她不願意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難堪地落入張勝的眼中,現在這樣子,讓她的心理比較從容。
  “若蘭,當我在澳門被妳姐姐狠狠揍了壹頓,然後從她口中知道妳的情況之後,我當時真的茫然了。我在海邊呆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那壹刻,我只覺得人生是如此虛妄、如此的不真實,壹切如夢幻泡影。說起來,我們的分離是命運對我們開的壹個玩笑,但是當我知道了真相的時候,我們還能重來嗎?
  我茫然地想,努力地回憶那個牽著小豬邂逅在餛飩館的可愛小女孩、那個在我發燒時被我非禮過的俊俏女護士、那個在酒館裏偶然重逢的拼酒姑娘,那個眼睛裏總是帶著點怯怯的、討好的神情期望我對她說壹句‘我愛妳’的妳……
  想起這壹切,我就心如刀割!造化弄人,過去的明知是錯,但是我可以重來嗎?不可以了!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女友;我可以瀟灑地放下過去,與我的新女友壹齊開創美好的未來嗎?不可以了!因為妳和她有著難以割舍的血緣和親情,妳的不幸將永遠籠罩在我們頭頂,不管是若男還是我,我們的心都沒辦法堅強到無視這壓力……”
  秦若蘭淚水潸然而下,撲簌簌地打濕了她的衣裳。
  電腦屏幕裏,張勝也是壹臉的苦惱和痛苦:“若蘭,當我知道這真相後,我能怎麽做?我必須只選擇壹個,不是因為我不愛另壹個,僅僅是為了迎合婚姻制度的需要。好吧,如果這樣我也認了,但是可能嗎?我既便肯選擇,妳或者妳的姐姐能坦然無視另壹個嗎?”
  他壹下子跳起來,壹腳踢開椅子,困獸似的轉了兩圈,壓抑著沈重的呼吸,低沈地道:“因為生活對我的戲弄,我將註定失去妳,也將註定失去她,而這壹切痛苦,不是因為我們沒有感情,僅僅因為壹種既成的制度!”
  屏幕上,張勝的面孔有些扭曲起來,好象被壹種沈重的壓力壓得憤懣不已:“因為生活的陰差陽錯,我先後遇到了妳們,與妳們結下了壹生壹世都解不開的緣。現在我必須要從中取舍,而無論如何取舍,都註定要全部失去,生活對我公平嗎?制度對我公平嗎?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倉央嘉措曾經如此問天,他可以選擇的,起碼可以選擇壹個,要麽……成為活佛,受萬千信徒膜拜,要麽,選擇和他心愛的姑娘在壹起長相廝守,而我呢,完全沒有選擇!是誰把我害成這樣?這壹切都是我的錯嗎?妳告訴我,若蘭,如果妳是我,妳能怎麽做?
  不是我貪心得想同時擁有妳們兩個,而是命運的捉弄,讓妳們倆先後走進了我的生命裏,讓我無從選擇,我無法舍棄妳們任何壹個。如果無論怎樣的選擇,都是三個人痛苦,難道我們就註定該承受這痛苦麽?如果有能力改變這壹切,我們又為什麽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我在來找妳之前,曾經認真的思考過,我覺得,婚姻制度與感情無關,那只是為了維護男權社會下女性的經濟權益而構建的東西,跟感情不搭界。但是當它不能給我幸福保障,反而限制了它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尋找壹種允許它存在的制度?我為什麽壹定要遵守它而犧牲自己的幸福?如果我能擺脫它,為什麽壹定要遵守這種制定?制度到底是他媽的什麽東西!”
  秦若蘭睜大惶惑的淚眼,努力想看清屏幕上張勝的容顏,她不明白張勝到底想說什麽,可是又沒明白他的苦惱所在,秦若蘭心如刀割,雙臂的肌肉都繃緊了起來。
  屏幕上,張勝站得越來越近,他站在那兒,頭微微側著,臉上帶著壹抹不甘屈服的神氣,微微看向天空的方向:“情不知所起,壹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就不信,愛情能戰勝死亡,還不能戰勝壹種才建立區區不足百年的制度!”
  “即便不能……”他深深吸了口氣,慢慢低下了頭,眸子裏象是閃爍著兩團火苗。他伸出壹只手,有些霸道、有些蠻橫、但是在片刻的猶豫和顫抖之後,那手卻完全堅定了下來,他的手伸向秦若蘭,壹字壹句地說:“我決定了!我要妳!也要妳的姐姐!”
  “什麽?”秦若蘭驚得壹跳,當張勝說出要繼續兩年前的戀情,向她展開追求的時候,她又氣又惱地把張勝趕出了海島。現在聽到這個石破天驚的荒唐主意,她受到的驚嚇更大,這怎麽可能?在她從小到大的思想意識裏,從來不曾想像過這種關系,這太超出她的意識範疇了。
  “無恥!”秦若蘭脫口而出。
  “妳覺得無恥麽?”屏幕上的張勝臉上露出壹種向權威挑戰的神氣:“妳可以說它是我的‘無恥宣言’,反正我是想開了,任他千夫所指,唾沫橫飛,衛道之士上躥下跳,能礙我鳥事!”
  “荒唐!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我們居住的這個地方,叫地球,在地球上,有230多個國家,其中壹夫多妻的國家有140多個,是不是這些國家的人全都虛偽地活著,不曾有過愛情?如果現在我們的國家男女比例1:10,國家會不會立法重新允許壹夫多妻?
  制度,只是為需要服務的壹種工具。天下之大,我盡可去得,如果另壹個地方的制度能夠解開我這個在這裏沒人解得開的死結,我會為了壹時壹地的壹種制度,讓我和我所愛的人痛苦地繼續生活在那兒嗎?”
  張勝不緊不慢地詰問著,秦若蘭下意識地反駁:“妳這是狡辯,因為……因為……”
  她猶豫著,正不知該如何措辭,忽然醒覺方才那句話不是從電腦屏幕的方向傳來的,秦若蘭霍地扭過頭去,只見張勝正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
  ※※※
  “妳終於回來了,妳在這兒搞什麽鬼,為什麽整天騷擾我?”秦若蘭先是楞了楞,才想到她今天趕來興師問罪的目的,立即端起槍怒喝道。
  “不要打岔,妳告訴我,為什麽不可以?是因為感情上堅決不能接受,還是因為我們國家的婚姻制度不允許?”張勝無視她的槍口,壹步步走過來問道。
  秦若蘭吸了口氣,說:“我相信,妳舉的例子,妳說的那些國家的人,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我相信,他們中的大多數家庭,也能和睦相處的,但我不能,我從小所受的教育,在我能接受的認知範圍內,我無法認同這種感情。”
  “很好!”張勝壹點驚訝都沒有,好象早知道她會這麽說。
  “我剛才也僅僅是提出壹種可能,妳不接受這種安排,那我就不做,只要妳答應嫁給我。”
  “我為什麽要嫁給妳!”秦若蘭的火氣又升了起來,她端起槍,怒指著張勝:“妳對我姐姐做過什麽妳不知道?妳現在這麽輕松,這段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妳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姐姐有多愛妳?”
  “那妳、要我、怎麽做?”張勝定定地看著她問。
  秦若蘭咬了咬唇,說:“妳不可以辜負她,我要妳娶她,愛她壹生壹世。”
  張勝已走到她面前,秦若蘭立即警惕地壹擡槍,頂住他的胸口,張勝連忙舉高雙手,示意她沒有奪槍的意思:“好,我可以照妳說的,我娶她,反正……我認真問過自己的心,妳們兩個我都愛!娶誰都沒問題,但是,妳告訴我,妳姐姐……她肯不肯答應?”
  秦若蘭無語了,她自然了解姐姐的脾氣,姐姐怎麽可能無視她現在的樣子,坦然答應嫁給他?想到這裏,秦若蘭暗暗懊悔,後悔不該在聽說了姐姐和他的關系之後,那麽不沈著,當時只想著他是不是利用姐姐來打擊她,以致說漏了她和張勝以前的關系。
  秦若蘭的眼簾垂了垂,幽幽地道:“我……已經是個廢人,求求妳,不要再糾纏我好不好?以前的壹切,我已經全都忘記了,不要再提那種荒唐的想法,好好去追我的姐姐,我相信……總有壹天她會回心轉意。”
  “全都忘記了?妳說謊!”
  張勝向前壹走,秦若蘭的槍口立刻壹頂,張勝停下,苦笑道:“怎麽和妳姐姐壹樣,她……也曾用槍指著我,妳們不愧是姐妹!”
  秦若蘭壹聽他提起姐姐,不禁壹陣心酸:“不要再說了,無論如何,我不答應,我是個廢人、廢人妳懂不懂?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不能!”
  她捶著自己的大腿,痛苦地吼道。
  “壹種快樂如果太美,就成了罌粟。嘗過之後會沈淪,不能自拔。當我知道妳並沒有拋棄我,我就記起了妳全部的好,這壹世,我不想再放棄妳了。我不想和妳討論哪種制度的優越與否,我說過,如果妳不接受,那我就只要妳!”
  “妳置我姐姐於何地?妳知不知道她會有多麽傷心?”秦若蘭絕望地叫:“妳冷靜壹點,我求妳了。”
  “這事由妳來決定,我不是耍無賴的逼迫妳,我真的不想,在我知道妳的事情之前,我是真心實意要娶若男,和她共度壹生的。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妳是因為我才走到今天這壹步,何止是妳的姐姐,我又如何可能若無其事的放下妳,去追求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是個殘廢!”秦若蘭幾乎要崩潰了,歇斯底裏般大叫:“張勝,妳這個混蛋,妳聽懂了沒有,我是個沒用的殘廢,如果妳讓我唯壹的姐姐傷心,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妳。”
  “誰說妳是殘廢?不就是不能行走麽,還有什麽問題?妳可以嫁給我,為我生兒育女,我已經從醫院調閱了妳的全部醫療檔案,了解妳的病況,履行壹個妻子的義務,總不成問題吧?”
  秦若蘭絕望地掉轉槍口,喃喃地道:“妳瘋了,妳原來不是這樣的,妳壹定是瘋了,好!我死成了吧,我死了,妳就可以放過我了,我就不再是妳和姐姐之前的障礙。”
  張勝來不及奪下她手中的槍,眼見她的手扣在板機上,張勝不敢硬搶,他急忙說:“是的,妳要是死掉,妳就不再是任何人的拖累障礙了,那妳就先走壹步好了,我會被妳姐姐壹槍爆頭,然後妳姐姐會被槍斃,我們大家慷慨赴死,陰曹地府再做夫妻吧,也許那裏還是古代!”
  秦若蘭壹下子僵在那兒,絕望地看著他,壹臉的不知所措。
  張勝慢慢伸出手去,小心地、壹點壹點地從她手中把槍拿出丟在壹邊,然後蹲在她膝前,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如果……妳有接受死亡的勇氣,為什麽不能接受我的提議?適應這種觀念,比死更讓妳難受,是麽?那麽,我不勉強妳,我退而求其次,要麽三個人都傷心,要麽犧牲壹個人,沒有人……舍得再讓妳犧牲。”
  秦若蘭忽然雙手捂臉,痛哭失聲:“妳要我怎麽辦,妳要我怎麽辦?”
  “我只要妳做我的妻子,即使妳這壹生都不能站起,這是我的責任。”他托起若蘭的腰和腿,把她從椅上抱了起來,秦若蘭嬌小的身子比以前輕了些,身子軟綿綿的,她用手緊緊抓住張勝的肩頭,緊張地道:“妳放下我,妳做什麽?”
  “若蘭,妳將是這古堡的女主人,將是我的妻子,這張床……是我從國內空運過來的,是我們曾經睡過的那張床,今天,它是我們的婚床!”
  “我不要,我不要,妳瘋了,妳快放開我,我是個殘廢啊!”秦若男拼命地捶打他的胸口,張勝不理,他托著秦若蘭的身子,將她輕輕放在大床裏邊,關好窗子,回來把掙紮著正逃向床邊的若蘭又抱回來,溫柔地說:“妳瘦了,我想……若男這些天壹定也瘦了,其實……妳們還是豐腴壹點才好看。”
  秦若蘭淚流滿面,根本沒聽見我說什麽。
  “老婆,要不要吃點東西?”
  秦若蘭壹聲不語。
  張勝暗暗嘆息壹聲,重癥用猛藥,今天秦若蘭送上門來,他就絕不想再放她回去了,他從後邊輕輕摟起秦若蘭的腰纖,雙手托住她的酥乳,在她耳邊柔聲說:“那麽,我就讓妳知道,其實,妳還是可以做壹個好妻子,履行壹個妻子應盡的義務的,今晚,我帶妳去湖上,咱們壹邊遊湖、壹邊進餐,好不好?妳喜歡喝酒,老公就陪妳喝,壹醉方休……”
  壹個曾懷著刻骨銘心的愛,與她所愛的男人傾心纏綿過的女孩,在他們曾經歡愛過的新床上,如何能夠抵禦他的情感攻勢?
  受傷的公主,在古堡中淪陷……
  ※※※
  壹番纏綿之後,張勝沒有壹秒鐘的停歇,更加細心地親吻她,屏住呼吸去感受秦若蘭的每壹絲顫動。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秦若蘭的腰肢和大腿,她的肌膚細膩光滑,富有質感。
  秦若蘭側身背對著他,猶在低聲飲泣,但哭泣著的身體,已經無限柔順,任他輕薄。張勝憐惜地從她腋下伸過手去,輕輕撫去她頰上的淚痕,手指觸到她的嘴唇,秦若蘭牙齒顫抖起來,張勝知道她在猶豫要不要狠狠咬壹下。
  張勝耐心地等待著,他知道他追求幸福的解決方法或許有些荒唐,但是實現它的可能還是有的。可是如果他放棄若蘭,那就註定了連若男也會失去,放棄若蘭而追求若男的可能性比他的荒唐想法還要難上壹萬倍,絕無成功的希望。
  他曾經怯懦過、猶豫過,面對所愛沒有用盡全力地去追求、去珍愛,以致情海生波,坎坷不斷,現在,他不想重蹈覆轍了。
  “若蘭……”
  秦若蘭沒有說話。
  “老婆,我愛妳……”
  秦若蘭壓抑著飲泣:“別叫我老婆,我……我不敢聽這兩個字。”
  張勝輕輕嘆了口氣:“妳想聽我叫妳什麽?”
  秦若蘭更加悲傷,她痛哭起來:“我今天不該來,我對不起姐姐,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張勝苦惱起來,他輕輕扳過若蘭的身子,低聲道:“說來說去又繞回那個問題,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妳能接受,我不管用多久時間,用什麽方法,都要求得她的原諒,我們從此生活在壹起。如果妳不願意,那麽……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時間能撫平壹切傷痕,總有壹天,她會放開自己,重新接受壹份感情。
  若蘭,請不要恨我說的輕松,在這件事上,我還能怎麽做呢?事情因我而起,但是所有的責任都能算到我頭上嗎?在命運的撥弄下,妳以為我比妳們輕松、快樂?對我來說,我想的解決辦法同樣是超出我認知範疇的壹種理念啊,可我除了試著去接受它,還有什麽辦法?為什麽要那麽在乎別人的看法?它真的那麽重要”
  秦若蘭壹時不知所措,眼神有壹些迷離。
  張勝趴起來,用手肘支著身體,俯視著她的臉,看著她微啟的雙唇和有些散亂的眼神,認真地說:“妳現在思緒很亂,先不要想那麽多了,這本來就是壹團亂麻,萬能的上帝也沒有辦法給我壹個完美的解決辦案。我也不知道下壹步要怎麽走,要走到哪裏去,我只知道,不管怎麽選擇,我都要把妳追回來。妳休息壹下,壹會吃晚餐,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去想。”
  秦若蘭望著她苦思經年的情人,壹瞬間的目光交匯,淚光中竟然看不清他的臉。秦若蘭忽然張開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使勁地吻著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張勝感覺脖子被她箍得喘不上氣來,緊接著,嘴唇傳來壹陣痛徹心扉的痛楚,壹股腥鹹的味道溢進了他們兩個的嘴裏。張勝壹動不動,強忍著痛楚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他的心裏甚至升起壹抹淡淡地甜意,他知道這壹咬,不是恨,不是惱怒,而是……壹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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