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再見妖王雪

　　不過轉頭便又有些喪氣，見過這麽弱的大帝嗎？
　　雖然不知道大帝究竟是壹種稱謂，還是壹種境界……比如說，這是壹種超越了大聖的境界？
　　但聽起來，這顯然是很威風的壹件事。
　　原諒楚羽不能徹底的嚴肅起來。
　　這特麽實在太荒謬了。
　　就連所謂的帝子，楚羽內心深處，都是從來沒有當回事的。
　　輪回轉世的事情，誰說得準？
　　誰敢說壹定會有？
　　誰有敢斷定現在的誰就壹定是前世的誰？
　　猴子都不行！
　　蝶舞就行？
　　她跟那位天上仙，看上去的確是有些淵源。
　　可問題是，她就壹定是那位天上仙了麽？
　　這個，真的是未必。
　　科技發展到極致的時候，還有壹種叫做克隆的技術呢。
　　更別說是各種能力全都達到頂峰的修行者。
　　這世上說不定道不明的事情很多。
　　修行再高，道行再深，也不敢說自己真的無所不知。
　　所以在楚羽的內心深處，是真的不怎麽認同這些什麽帝子、大帝這樣的稱號。
　　不過說他帝子人是當下最大的仇人，那個惡婆娘蝶舞。
　　就算周旭，都算不上是出最大的敵人，蝶舞絕對是。
　　說他是大帝的人，是他的師父，那只無敵的猴子！
　　所以也由不得楚羽完全不在意。
　　所以他才接受了帝子的稱號，打算廢物利用，幹脆用那個名頭去引領地球上的修行者反抗，勇於承擔那份責任，去跟入侵者戰鬥！
　　但他對大帝這兩個字，當真是……不想抗。
　　用猴子的話說就是，舉世皆敵啊！
　　能把仙界和幽冥鬼界直接弄崩潰的大人物，自己這小身板……哪能承擔得起？
　　楚羽弱弱的看了壹眼猴子：“師父，咱不帶坑徒弟的吧？”
　　“呸！”
　　猴子翻了個白眼，冷笑起來：“坑妳？想多了，有些事情，妳看不透也實屬正常，若是現在的妳，就能看透壹切，那才叫奇怪。”
　　楚羽苦著臉：“可這也太坑了，萬壹這消息傳出去，師父覺得徒兒還能活多久？”
　　猴子橫了壹眼楚羽，道：“妳覺得師父身上還能拔出給妳的那種毫毛嗎？”
　　楚羽看著蒼老的猴子，心中壹痛，臉上卻笑嘻嘻的道：“那師父有沒有什麽壹萬三千五百斤的如意金箍棒？有沒有什麽各種各樣強大的寶貝，比如不怎麽需要精神力和法力便能打死聖人的法器什麽的？”
　　“滾滾滾，沒有！”猴子直翻白眼。
　　“那差壹點的也行，比如說什麽捆仙索混天綾風火輪什麽的……”楚羽壹臉不甘心。
　　猴子瞪著他：“妳以為法器是什麽？妳說的這些東西，隨便哪個，都是不出世的頂級寶貝。”
　　“還真有？”楚羽的眼睛有些直。
　　猴子氣得想打他，雖然身體變得無比蒼老，但脾氣可沒變。
　　最終，猴子還是找出壹堆“破爛”扔給了楚羽。
　　半截石鞭，很古老，甚至很破舊，看上去就像是經歷了億萬年的歲月，透著強烈的腐朽氣息。
　　半根石矛，下半截不見了，只剩下連著很鈍的矛尖的上半部分。石矛看上去同樣古老而又破舊，不同的是，石矛上面並沒有腐朽的氣息，而是依然透著壹股凜冽的殺意！
　　壹口黑乎乎的短刀，以楚羽的眼力，根本看不出短刀的材質，看著也像是石頭煉制成的。上面散發著刺人的血腥氣。
　　“這把刀，殺過大能，原本不是黑的，這黑色的東西，是那尊大能的血。哪怕到今天，上面依然有著恐怖的力量。”猴子說道。
　　“那這半截石鞭和半根石矛又是什麽東西？”楚羽雖然能感覺到這兩件“破爛”的不凡，但看著真的很別扭。
　　為什麽是半截？
　　他有強迫癥。
　　“都是曾經的大能者持過的武器。”猴子漫不經心地說道：“別小看它們，不比妳手裏那兩把劍差。”
　　楚羽被嚇了壹跳，趕忙小心翼翼的把這三件“破爛”給收好。
　　小心翼翼模樣看得猴子直翻白眼。
　　“好了，妳可以走了。有了這些武器傍身，壹般人想要找妳麻煩，也不是妳對手了。”猴子看了壹眼楚羽，毫不留情的開始趕人。
　　“別啊師父，我這好不容易才回來壹趟，剛見您壹面，怎麽就要趕我走？”楚羽心裏不放心猴子的狀態，打算想辦法把它帶到地球上去。
　　當真沒有什麽讓猴子過去坐鎮的意思，只是不想看著它壹個人在這裏忍受孤寂。
　　猴子絕頂聰明，壹下子就看穿了楚羽的打算，撇嘴道：“趕緊滾蛋吧，俺壹時半會死不了。外面的鏡像世界也已經被妳給打碎了，不過……”
　　猴子說著，深深的看了壹眼楚羽，道：“回到地球之後，妳多少小心些，那地方……比妳想象中要復雜得多。有壹些很古老的東西盤踞在那裏。不過，只要不招惹到他們，壹般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楚羽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然後看著猴子：“師父，跟我壹起回去吧，那邊還有我的家人，他們可以跟我壹起孝敬您……”
　　“不去不去！”猴子擺擺手：“俺哪都不去！”
　　“師父！”楚羽看著猴子。
　　猴子嘆息壹聲：“小子，妳的心意，俺全都清楚明白的很，但……沒用的，師父的這道意念，活不了多久了。”
　　楚羽的淚水刷的壹下就下來了。
　　蓋世英雄遲暮，絕色紅顏白首。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聽聞這個消息，楚羽當真忍不住。
　　“對不起師父，都是我害了您！”
　　楚羽只能罵自己太無知，太傻。
　　三根毫毛，每壹根都擁有猴子三成戰力，三根加起來，可不就是猴子的九成戰力？
　　猴子在楚羽心目中，太過高大了。所以他從來就沒想過，這種蓋世英雄也會有虛弱的時候。
　　只有當見到猴子的那壹刻，才什麽都明白。
　　但已經晚了。
　　“哭什麽？”猴子翻著白眼，滿不在乎的道：“俺這只是壹道意念而已，並非真身，有朝壹日，妳可能見到俺的真身，到那時，不就又團聚了嗎？”
　　“可我的師父，卻是您啊！”楚羽喃喃道。
　　“傻孩子。”猴子走過來，伸出幹枯的猴爪，摸了摸跪坐在那的楚羽的頭，說道：“都是同壹個人。”
　　楚羽淚水模糊雙眼，在那搖頭，說不出話來。
　　“俺的真身見到妳，瞬間就會明悟壹切，俺就是他，他也是俺！”猴子蒼老的聲音跟楚羽解釋著。
　　真的是壹個人麽？
　　恐怕猴子自己都不敢完全相信這個。
　　猴子最終也沒有跟楚羽壹起離開，任憑楚羽如何哀求，都不肯走出通天嶺。
　　徐小仙她們還在太陽系皮殼外面等著自己，楚羽也不能在這裏留太久。
　　最終只能遺憾的告別而出，心中無比難過。
　　因為他心裏面清楚，這壹次分別，可能再也見不到師父了。或者說，再也見不到壹道意念化成的猴子師父了。
　　或許有壹天，能夠見到師父的本尊，可那人……還是自己的師父嗎？
　　還會有那種師徒之情嗎？
　　楚羽不知道。
　　從那洞穴中壹步三回頭的出來，洞穴便消失了。
　　楚羽長嘆了壹聲，深深看了壹眼那個方向，然後轉回頭，準備離開。
　　卻看見妖王雪站在那，正壹臉復雜的看著他。
　　“雪兄好久不見。”心情不好的楚羽勉強擠出壹絲笑，沖著妖王雪壹抱拳。
　　妖王雪道：“楚賢弟，想不到，當年還很弱小的妳，如今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
　　楚羽看了壹眼妖王雪，笑道：“似乎雪兄成長的更快。”
　　妖王雪壹身聖威凜冽，已然是從當年的帝君境界成長為壹名妖聖。
　　很了不得的壹件事情，壹個大妖的妖聖之路，遠比人族修士的路要坎坷得多。
　　非常不容易。
　　“妳把鏡像世界打碎了。”妖王雪直勾勾的看著楚羽，面色很古怪。
　　“妳有意見？”楚羽問道。
　　“我當年發過誓，誰能打碎鏡像世界，我甘願做他奴仆壹百年。”妖王雪有些惆悵的道。
　　“妳後悔了？”楚羽壹臉怪異。
　　“嗯。”妖王雪壹臉坦然的點點頭。
　　“那妳跟我廢話什麽？妳若是不說，我哪知道妳發過什麽誓？”楚羽大翻白眼。
　　覺得妖王雪純粹吃飽了撐的。
　　“不說的話，念頭不通達。”妖王雪壹臉認真。
　　“所以呢？妳打算讓我驅逐妳這個仆人？”楚羽撇撇嘴道。
　　“不，我願意跟妳壹同離去，但我有個條件。”妖王雪看著楚羽。
　　“什麽條件？”楚羽眉梢壹挑，有點意外妖王雪的選擇，不過他隨後就想起壹件事情：“妳們不是不能離開通天嶺？”
　　妖王雪看了壹眼楚羽，眼神裏寫滿了妳是不是傻這五個字。
　　“我當年之所以發下那個誓言，正是因為鏡像世界破碎，我們禁錮解除。”妖王雪壹臉怨念的道。
　　楚羽微微壹怔，隨即忍不住笑起來，認真的道：“雪兄，剛剛不過是壹個玩笑，什麽仆從之類，休要再談。雪兄若是想要壹個念頭通達，那就當我把雪兄驅逐了就好。”
　　妖王雪壹臉執拗的搖搖頭：“那可不行，言出必行。只是我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妳罷了。”
　　說著，妖王雪苦笑道：“我的那個條件就是，我跟隨楚賢弟，我的那些手下弟兄，也得跟著我壹起，希望楚賢弟莫要嫌棄他們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