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姬叉

歷史軍事

大學課堂上,教授正興致勃發地講五代十國。
壹陣鼾聲突兀傳來,教授住了口,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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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兵臨城下

亂世書 by 姬叉

2024-7-29 19:26

  趙長河辛苦地駕著烏騅隨便找了個小島,靠在礁石上吃藥休憩。
  天空金光依舊未散,趙長河擡眼看著,神色頗有幾分古怪。
  這壹次的亂世書屁股實在太歪。
  他兩戰皆傷、尤其這壹戰傷得已經快不會動了,完全是靠嚇唬把風隱嚇走的,按照雙方現在的狀態對比,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戰勝”,對方要是回轉,就得求龍雀星河自我發揮才能救主了。亂世書卻壹個字都沒體現,生生營造成了壹個驅神逐魔威風凜凜的形象,還神特麽“不遜夏皇”,純屬尬吹。
  這就是瞎子所謂的“幫”,趙長河想要打得壹拳開、想要震懾他人,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否則別人哪知道他“無傷”幹走了神魔?
  從此以後,真能換得壹段時間的安穩,起碼那些單純覬覦天書的得掂量掂量了。
  另壹方面,這個通報對荒殃風隱惡意滿滿,別人極有可能盯上他們。
  風隱說“身無長物”那是放屁,根據秘境形成的規律,他能躲在某處茍延殘喘,必有寶物護持。可知荒殃和風隱身上壹定有寶,這回懷璧其罪的變成他們了……
  神魔們躲在溝裏不出來,就是因為這些破事。大家傷勢都沒完全復原,自信不足,誰都不願意被亂世書通報存在,導致被別人盯上。這回兩個都被別人知道負傷,後面必將麻煩無盡。
  也不知道為什麽瞎子這麽幫忙,如她以前所言,就算天書全部被別人搶走,她就跟那個人去了,趙長河死不死並不是多要緊。這次這麽幫忙,難道只是為了坑死這些神魔?嗯,這層她以前倒是也有所體現,壹直都在暗戳戳的挑事,最毒婦人心。
  當然,排除這歪屁股措辭之外,瞎子自己也必須出這麽壹期新通報。
  理論上亂世榜只會通報對榜單有變化的對局,這些上古神魔不在榜單上,輸贏都導致不了變化,無法通報。但這顯然不適應時代的變化,這些神魔憑什麽遊離於榜單之外?
  事異則備變,亂世榜確實應該更新了,要把這些人納入榜單計算。
  但這個更新很有難度,怎麽給他們算名次?
  理論上他們的修行肯定都在天榜前三甲,搞個不好天榜全是神魔,別人都得滾去地榜。
  但修行能代表戰力麽?亂世榜以前之所以只按戰績論排名,就是因為修行不能代表壹切,實戰水準更為重要,必須打過才能判定誰比誰強。現在這些神魔壹個個冒出來,總不能直接給他們估算個位置,這又不是潛龍榜還能估測潛力的。
  現在他們“輸”給了趙長河,趙長河是地榜第二,所以兩個禦境排地榜三四去?這不搞笑麽……就算這麽排了,那他倆誰三誰四呢?
  沒法排。
  所以只能“擇日重排”了,起碼要更多的神魔出現、和榜單上的其他人多些交手的樣本,才能重新排出壹個大概。
  趙長河大致想明白了其中狀況,還是道:“不管怎麽說,謝了。這屁股歪得對我很重要……否則我真扛不住源源不斷的覬覦,什麽事都別做了。”
  瞎子不語。
  趙長河道:“妳以前說,妳只是誠實反饋天道事實,最多只能在措辭上玩點花樣,我是相信的。這壹次脫離了措辭花樣,已經屬於有悖事實了,應該不是妳以前騙我,而是現在伱已經可以壹定程度自定義規則了,對麽?”
  瞎子道:“倒也無法自定義,規則就是規則。我依然只是在措辭上玩花樣,大方向上,妳確實贏了,只不過春秋筆法。”
  “嘖……新聞學……”
  “妳倒有閑工夫糾結我怎麽寫書,那邊戰鬥妳不急的?”趙長河內視片刻,有些辛苦地搖搖頭:“我必須立即抓緊時間恢復壹二,否則風隱找回來我死定了。至於那邊的戰局……”
  他頓了頓,微微壹笑:“我相信央央。”
  瞎子有點想吐。
  …………
  趙長河的這壹戰從夜間打到了天亮,這麽長的時間,那邊的戰局進度早就快進得不成模樣了。
  早在趙長河與荒殃打得死去活來之時,萬東流與王家試圖來接收城池的軍馬路遇,雙方的心理準備都不是壹個級別。王家兵馬毫無懸念地慘敗而歸,萬東流揮軍直指蘭陵,蘭陵守將棄城而逃,天都沒亮,蘭陵易主。
  這是瑯琊以南的最後壹道屏障,前方就是王家老巢了……
  而在更早壹些時候,崔元雍在鄄城消化降兵,再度東進,沿途所過之處望風而降,這邊的戰局打響之時,崔元雍人都到微山湖了。
  兵貴神速,無論崔元雍還是萬東流都沒有時間在那慢慢整軍消化,誰也不知道胡人或者李家楊家到底會有什麽幺蛾子。大家的共識就是越早打完這壹戰越好,稍微遲幾天可能就要出事兒。
  於是當趙長河躲著療傷之時,當日傍晚,崔元雍的先鋒與萬東流會師,兵鋒直指瑯琊。
  從崔元雍趙長河離開清河至今只有區區幾天……幾天之內,王家看似強盛的兵馬降的降跑的跑,看似完整的縱深防禦摧枯拉朽,瑯琊老巢直接變成了前線,崩得比袁術都快。
  壹切起於那隔河壹箭,徹底崩壞了戰爭邏輯。
  壹路下來幾乎就沒有任何阻撓,基本壹路都在急行軍而不是在打仗。
  直到兵臨城下,王道中都不知道這壹切是怎麽形成的,自己兵多將廣,還有神魔撐腰,怎麽整得跟完全不存在壹樣,對方簡直就像是來旅遊的,壹路橫沖直撞就到了自家城下。
  不過瑯琊好歹與周邊又不太相同,這是王家的基本盤,不會再像其他地方那麽壹觸即潰。如今又是冬季,誰都知道這種環境氣候攻城是非常不利的。
  “都不必驚慌。我們城中尚有數萬兵,這風雪寒冬,城頭潑水成冰,誰能攻城?”王道中面沈似水,在議事廳裏給眾將打氣:“早在大兄與李公嗣亡於京師,我們就與各家形成了攻守同盟,只要撐住幾天,他們不會沒有動作!四象教掌控京師也未必穩健,京中實質空虛得很,越是拖的久了,他們越容易出問題!”
  歸塵坐在客座上頷首:“崔元雍萬東流冒進至此,沒有這麽打仗的。我太乙宗上下會全力幫助守城,只要守個幾天,他們自己都會疲態大露,不戰而潰。”
  王道中籲了口氣,果然不枉了王家對歸塵如此尊重,壹位德高望重的地榜在這時候幫忙說話可是雪中送炭。他故意配合著問了壹句:“趙長河與神魔之戰……”
  歸塵悠悠道:“不知道亂世書這次的播報怎麽回事……但趙長河連戰兩位神魔,不可能無損,至少短期之內不需要擔憂趙長河參戰的。另外,我看道中先生也三重秘藏了吧?”
  王道中暗道就等妳這句,立刻捋須微笑:“不錯,前幾日已經僥幸突破。”
  “實際上趙長河也就是這種水準,他戰勝神魔必然是借助了其他東西,可壹不可再,便是他真參與戰鬥,我們也未必就怕了。”歸塵笑道:“如果他參與不了,那就更不用提……就憑崔元雍萬東流,還有薛蒼海?他們憑什麽打得進來!”
  壹唱壹和之下,議事廳中原本的愁雲慘霧還真沒說沒了,王家眾人都振奮道:“若是如此,教崔元雍有來無回!”
  第681章河可往,中亦可往
  第壹天的攻城,挺拼的。
  不像京軍覺得這大冬天的是打個屁,崔家和漕幫軍馬都是對王家有仇的,他們願意拼壹把。
  幾個月的璞陽圍城戰,崔家兵馬多少袍澤死於城墻。漕幫究其本質還是幫會性質濃郁,自家幫主老大被人刺殺成了植物人,單是壹個“為老大報仇”的義氣就能讓江湖幫會的漢子們跟妳拼了。
  再加上壹群為了升級命都不要的血神教徒,竟然在這冰天雪地裏打出了壹副熱血澎湃的攻勢。
  薛蒼海手持血神刀,堂堂壹教之主把自己當成個死士壹樣,奮勇先登。
  “嗆!”壹個蛤蟆跳的神佛俱散,前方將領被他連人帶甲活活劈成了兩半,周邊士卒膽戰心驚,左右飛散。
  玩血煞刀法的人,壹旦到了秘藏級,在戰場上就是個BUG。單只薛蒼海壹個人,要打開壹個城墻破口就跟玩兒壹樣,必須有相當的強者來扛他,普通的士卒在驚懼特效之下基本都是送菜。
  璞陽圍城戰打了那麽久,雙方也很了解。遠遠看見薛蒼海先登,這邊王家的客卿、地榜十八虞德舉飛速頂了上來,手中長劍飛快點向薛蒼海渾身要穴。
  在璞陽攻防戰中,這是壹對老冤家了,每壹次薛蒼海都是被他壓回去的,都得身邊壹群血神教長老壹起出手結陣才能頂住。但作為攻城方,這陣就結不了了,薛蒼海憋屈地倒翻下城,攻勢被破。
  差不多同壹時間,另壹邊城頭,萬東流和王照陵默不作聲地交手七八合,左右數槍攢刺,萬東流無奈翻下了城,無功而返。
  倒是王照陵心中頗為震撼。
  這萬東流不顯山不露水的,居然這麽強!要不是守城優勢,單打獨鬥的話自己想贏下萬東流恐怕都要打到百合開外才行……這廝也太能藏了吧!“轟!”沖車撞向城門。
  王照陵回過神來,厲喝:“都楞著幹什麽!滾石準備!”
  崔元雍立馬陣前,看著慘烈的廝殺,面沈似水。他作為主將可不能輕易參與攻城,必須關註著任何壹處戰局的狀況。
  事實上這種戰爭裏,主將自己就是破綻。
  崔元雍不需要考慮,就知道王道中正在某處盯著自己,隨時準備暴起突襲。
  不知道王道中如今是否三重秘藏,也許他吸收海皇陰氣突破也會像其兄長壹樣有很大的破綻,只能算是偽三重,但這裏可沒有壹個夏遲遲或玄武,沒人能動搖這個破綻,那就是真三重。在凡人的戰爭裏,三重秘藏的水準就已經屬於壹個人能左右整個戰局的存在。
  隨著日後越來越多三重秘藏的頂級強者親自參戰,常規的戰爭不知是否會徹底失去意義。就像趙長河那壹箭……實在太離譜了,至今連崔元雍這些自己人回想起來都還在搖頭,這輩子鉆研兵法、研究行軍布陣安營紮寨,到底有啥意義啊。
  “薛教主那邊大有機會……”崔元雍看了片刻,低聲自語:“他有壹神器未曾動用,需要給他找到合適的時機。陸先生……”
  身邊地榜客卿陸崖躬身道:“在。”
  “去支援薛教主,看看是否能給他找到運用神器的機會,至少打開壹個缺口,讓他其余的血神教徒能共同結陣。教徒結陣的效果,這幾個月來我們看得很多了,頗得其好處。”
  “不可!”陸崖搖頭:“我必須守護公子。”
  崔元雍笑道:“我好歹也是壹重秘藏,人榜之列。千軍萬馬防護之下,哪有那麽容易出岔子,陸先生且去。”
  陸崖猶豫道:“那陸某也不合適先動的啊,應該是觀察王道中去了哪裏,我就去哪裏……我先動了,王道中的主動權就太大了,萬壹他此刻去襲擊萬東流方向……”
  “這是軍令。”
  陸崖無奈領命:“是。”
  陸崖壹走,崔元雍身邊頓時變得緊張起來,無數親衛團團環繞,親衛隊長甚至覺得公子不應該騎在馬上,太顯眼了……妳看那天曹伯平站在船頭做顯眼包,不就被射死了麽……
  要是對面王道中也來壹箭……話說王道中和趙長河有什麽區別嗎?難道不是壹個人嗎?王道中站在城頭高處,遠遠看著外面數裏外的對方主陣,感覺這距離和隔河也差不了多少。他下意識地取了弓箭瞄了壹眼,媽的人都看不清,完全無法想象趙長河怎麽瞄的,更無法想象這壹弓是怎麽拉的能那麽遠。試著又瞄了壹下城頭戰局,同樣壹片混亂無法瞄準,只能誤傷。
  歸塵斜睨他壹眼,慢慢道:“先生何不壹試?”
  王道中:“……”
  “怎麽?”
  “這種無恥之事,老夫又不是趙長河那種不要臉的。”王道中正要收弓,忽地壹怔,他發現了對方陣中陸崖離陣,去了薛蒼海的方向支援。
  王道中都看楞了:“陸崖竟敢離開崔元雍?崔元雍這是不要命了?”
  旁邊另有王家族老道:“趁著陸崖去虞先生那裏,我們立刻擊破萬東流!”
  歸塵道:“擊破萬東流,何如直奔崔元雍?王先生如今三重秘藏,不是以前二重可比,崔元雍的軍陣並沒有他想象的防護意義。”
  王道中心中壹動:“不錯……萬東流只是偏師,崔元雍才是主將,若是擊破崔元雍,此戰定矣!”
  王家眾人本能覺得有些不太妥,倒也不是別的,主要是王道中如今身為主將,親身涉險跑去別人萬眾之中,有點那啥……可細細想來好像也確實沒什麽,崔文璟沒來,趙長河又不在,崔元雍只有壹重秘藏……所謂的萬眾防護對於三重秘藏的強者而言那真的跟土雞瓦狗沒有區別。
  常規的戰爭思維確實可以改壹改了,別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等趙長河回歸了就麻煩了。
  “趙長河能取敵首腦,老夫又何嘗不能!”見眾人都沒有反對,王道中心意已決,持劍飛掠而出:“爾等守穩城頭、留意城內動向,小心有鎮魔司余孽潛伏。某去去就回!”
  “嗐,瑯琊都被我們犁過幾遍了,哪還有什麽鎮魔司……”
  城內倉儲重地,有數人潛伏在外已久,擡頭看見王道中離開的背影,壹個個亮起了眼睛。
  從江南而來的武維揚等人身披道袍,以太乙宗弟子的身份在城內已經摸了好幾天了,對城內各類布置了然於心。
  王道中壹走,眾人立刻竄了出去,飛速逼近糧倉。
  沒有人想過,這裏不僅僅是“鎮魔司余孽”,而且個個人榜水平,足足四個!“站住!幹什麽……”
  “的”字都沒出口,刀光狂閃,人頭已飛。
  堂堂玄關九重的鎮守大將,在四個人榜強者手裏,連壹合都沒走過去。
  而城外陣中,王道中壹劍飛光,直刺馬上的崔元雍:“毛頭小子也敢領兵!除非令尊到此,否則誰也救不了妳!”
  “嗆!”劍鳴聲起,紫氣漫天。
  紫氣氤氳滿河山,便是崔文璟親至,也未必有這麽濃郁的清河劍意!“崔文璟埋伏在這?”王道中駭然轉頭,卻見軍陣之中壹個不起眼的小兵掀開兜鍪,手中神劍紫氣浩然,磅礴無匹的劍氣直貫而來。
  那仍稚嫩的面龐看得王道中有些恍惚。
  崔元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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