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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巨棒出擊 by 松柏生(顏鬥)

2018-8-21 06:01

第四章 左擁右抱忙紛紛
  劉朗緊張萬分的推開紅門之後,立即穿過花圃,朝屋內奔去。
  倏聽盂夫子沈聲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劉朗壹見孟夫子正盤坐在鼎前,慌忙道:“哇操!夫子,我闖禍了,能不能請妳幫幫忙救個人?”
  孟夫子沈聲問道:“別慌,究竟是什麽事?”
  “哇操,夫子!我方才在廚房門口,不小心把壹個婢女撞飛向墻壁,現在已經頭破血流,昏迷不醒了!”
  孟夫子聽得暗喜:“嘿嘿,真是天助我也,老夫正在擔心唱不響這場戲哩!嘿嘿,實在太好啦!”
  只聽他沈聲道:“對方還有沒有生氣?”
  “哇操!我也不太清楚!”
  “好,妳在廳中等我,我去配藥!”
  說完,站起身,匆匆行向房內。
  孟夫子故意在房中拖延,盞茶時間之後,走到廳中朝坐立不安、神色惶恐的劉朗沈聲道:“走吧!”
  說完,逕自走出客廳而去。
  劉朗顧不及看他如何通行那條路面,迅速的繞過花圃。迎了上去,問道:“哇操!妳怎麽沒有帶藥箱呢?”
  “嘿嘿,老夫如果要靠那些瓶瓶罐罐救人,那就損了‘沖閻王’之名頭了!”
  說完,大步行去。
  劉朗暗暗祈禱道:“哇操!閻王爺,是妳叫我到這兒來的,妳可要手下留情,別把那個‘青年仔’的小命攝去!”
  半晌之後,二人尚未走進廚房大廳,但見廚房內已是燈火通明,人影幌動,分明已經傳了出去。
  劉朗不由更加悚然。
  突見壹位少女探首朝外壹瞧,立即叫道:“孟夫子來了,孟夫子來了!”
  劉朗隨著夫子走入廚房,只見麻吉站在壹身紅衫的李瑤琴及壹位相貌俊逸,卻帶輕佻神情的公子哥兒的身旁。
  麻吉壹見到劉朗,立即叫道:“劉朗,快來見過孫少爺及孫小姐!”
  劉朗應了壹聲,正欲過去,卻聽孟夫子沈聲道:“先別忙那些虛禮,快過來救人!”
  劉朗壹想有理,立即走向那位少女。
  李瑤琴及那位俊逸青年立即臉色壹沈。
  麻吉暗叫壹聲:“糟糕!”
  立即躬身說道:“孫少爺,孫小姐,此事不能怪……”
  話未說完,那位俊逸青年右足壹擡,‘砰!’壹聲,已將麻吉踢了出去。
  麻吉只覺腰眼壹陣劇疼,‘哎唷!’大叫壹聲,壹見自己正飛向孟夫子,慌忙叫道:“夫子,快點閃開!”
  孟夫子見狀,心中暗喜,拉著劉朗迅速朝左閃去。
  麻吉‘啪!’的壹聲趴在那位少女的身子上。
  由於腰眼穴道被封住,他壹時也爬不起來,急叫道:“大仔,快拉我起來!”
  劉朗壹見那位青年居然如此藐視人命,心中壹火,沈著臉交麻吉拉開之後,立即緘口壹開的吵著。
  孟夫子蹲在那位婢女身邊,替她把過壹陣脈之後,沈聲道:“劉朗,過來,左掌‘腹中’,右掌‘氣海’,快!”
  說完,右掌在那位婢女的身上大穴連拍著。
  劉朗心知孟夫子吩咐自己運功救人,立即盤坐在那位婢女的身邊,暗壹調息之後,認準那位婢女的穴道,就欲出手。
  倏聽李瑤琴喝道:“住手!”
  劉朗立即止住雙手。
  孟夫子胸有成竹的問道:“孫小姐有何指示?”
  李瑤琴脆聲道:“我來吧!”
  孟夫子道:“不行,小帆剛‘破瓜’,元氣大損,又逢此意外,全身的經脈已亂,必須由壹位童身之子出手拯救!”
  李瑤琴聞言怔了壹下,暗暗壹指身邊的哥哥李修德。
  卻見李修德低垂著頭,她心知小帆必是已經被他奪去元貞,暗暗報憤哥哥之好色非為之余,她緩緩的低下頭。
  孟夫子心中暗喜,道:“劉朗,調息運功!”
  劉朗暗暗的吸了壹口氣,調勻真氣之後,左右雙掌立即按在小帆的雙乳之間,以及下腹位置。
  他只覺雙掌所按之處又冷又熱,心中不由壹驚!
  事實上,孟夫子根本不必劉朗出手協助,他完全是存心要推動他的計劃才會虛晃了這壹招。
  只見他自懷內取出壹個瓷瓶,倒出三粒綠色藥丸,扳開小帆的牙關。
  將藥丸塞入之後,沈聲道:“劉朗,美女如白骨,親仇如海深,凝住心神!”
  藥丸入口即化,迅即沿著小帆的喉中流入腹內。
  劉朗正在心猿意馬,聞言之下,心中壹凜,立即全神運功。
  半晌之後,迅即入定。
  孟夫子另外取出壹瓶藥水替小帆的傷口消毒過後,另外取出壹盒藥膏輕柔的在小帆的傷口四周塗抹著。
  李瑤琴自爺爺及麻吉的口中獲悉劉朗根本不詣武。
  可是,如今壹瞧他的氣色,分明已窺堂奧,不由暗贊孟夫子果然神秘莫測。
  她的那對美目連連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李修德在爺爺及母親的寵溺之下,養成了自大自狂及負色如命之毛病。
  府中十余名少女,只有小帆才在今晚被他奪去元貞。
  為了小帆,李瑤琴曾經三翻兩次的與他翻臉,如今當眾被孟夫子由脈象抖了出來,李修德當然甚不愉快。
  追根究底,他已經將劉朗恨入骨髓了!
  劉朗卻渾然不知的入定調息著。
  表面上,他似乎在運功替小帆療傷,事實上,由於他不知道如何提氣使氣,因此,真氣只是壹直在他的身上流轉著。
  孟夫子擦好傷處之後,再度替小帆把過脈,只覺她的脈象已趨平穩,立即沈聲聲道:“劉朗,差不多啦!”
  說完,站起了身子。
  劉朗長長的籲了壹口氣之後,緩緩的站了起來。
  倏聽李修德喝道:“過來!”
  劉朗身子壹震,緩緩的走了過去。
  只見他躬身壹禮,道:“劉朗見過孫少爺!”
  “大膽奴才,見了本少爺為何不下跪!”
  劉朗聞言,傲氣徒生,平靜的道:“哇操!在下乃是來府中幫忙而已,並非府中之奴才,請孫少爺……”
  李修德壹見他竟敢出言頂撞,氣得身子壹顫,俊目寒芒暴射,怒喝道:“大膽奴才,妳這身打扮分明就是奴才!”
  劉朗心壹狠,大聲道:“哇操!孫少爺,在下與妳素未謀面,咱們的年紀相若,妳何苦要壹再的刁難在下!”
  李修德聞言,怒嘯壹聲,身子踏前壹步,道:“大膽奴才,本少爺今日如果不教訓妳壹場,今後如何見人?”
  說完,右掌壹揚,就欲出手。
  劉朗壹吐口水,喝道:“哇操!君子功口不動手,在下究竟犯了何錯,請孫少爺先弄清楚再動手!”
  李修德放下手掌,指著將將醒轉站起身子的小帆,道:“大膽奴才,小帆與妳有何血海深仇,妳竟將她傷成這個樣子?”
  “哇操!這是‘車禍’,不是意外,當時,我提著食盒自外行入,她卻正好要外出,無意中就碰了個正著!”
  小帆卻叫道:“狗奴才,分明是妳趁我不備,將我推倒的!”
  劉朗壹見她居然顛倒是非,不由氣得虎目暴睜,喝道:“哇操!妳別胡說,妳可敢和我去森羅殿發誓!”
  小帆聞言,身子壹顫立即低頭不語。
  李修德喝道:“大膽奴才,做錯事,不但不知悔改,還強詞奪理,今夜本少爺非把妳好好的教訓壹翻不可!”
  說完,又朝劉朗逼了過去。
  陡聽孟夫子沈聲道:“員外,少奶奶,妳們看著辦吧!”
  李修德聞言,立即住宅在朝外望去。
  倏聽壹陣‘呵……’笑聲,李長壽果然與童媛嬡自外走了進來。
  眾人慌忙躬身行禮,李長壽朝眾人及現場瞧了壹陣了之後。
  呵呵笑道:“沒事,沒事!孟兄,辛苦妳啦!大家下去休息吧!”
  說完,朝李修德兄妹壹招手,轉身離去。
  李修德瞪了劉朗壹眼之後,默默的離去。
  孟夫子拍開麻吉的穴道之後,道:“劉朗,先去洗個澡,把壹身毒氣洗之後,再來休息吧!”
  說完,逕自離開。
  劉朗默默的頷首,逕自走回房內,取出壹套衣衫。
  提了兩桶水,匆匆的洗過身子,帶著那套臟衣,逕自回到孟夫子住處。
  只見孟夫子抱著壹捆幹柴,沈著臉在院中來回的走動,每走數步,右了立即將壹聲幹柴插入地面,不由令劉朗大詫。
  他默默的站在鼎前,瞧著孟夫子的怪異舉動。
  盞茶時間過後,只見孟夫子又在鼎前丈余外圍布下三塊幹柴之後,站起身,朝四周打量著。
  半晌之後,只見他默默的頷首,冷冷的—笑之後,沈聲道:“劉朗,妳對今夜之事,有何感想?”
  劉朗沈聲道:“哇操!很火大!”
  “嘿嘿!李修德壹向被寵得太不像話了,今夜妳居然敢頂撞他,今後可要特別的提防他的報復!”
  “哇操!誰怕誰,惹火了我,大不了屁股壹拍,走路!”
  “嘿嘿,走路,他會輕易的放過妳嗎?”
  “哇操!他如果敢動粗,我也不會客氣的!”
  “嘿嘿……死鴨子嘴硬,雙方壹動手,以他的武功,吃虧的壹定是妳!”
  “哇操!這倒是實情,夫子,他的武功強不強?”
  “嘿嘿!他自幼練武至今,據老夫的估計,壹身修為已可列入壹流高手之林,妳可要多下點苦功才行!”
  “哇操!夫子,可要煩妳多加指點了!”
  “嘿嘿,妳放心,從現在起,妳只要在這個鼎前連坐三天,老夫保證妳絕對不會落敗!”
  “哇操!可能嗎?”
  “嘿嘿,老夫專門化不可能為可能,開始吧!”
  說完,立即朝鼎後行去。
  劉朗擱默的盤坐在鼎坐在鼎前。
  “往前來些!好,開始運功吧,從現在開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妳都別管,非經老夫出聲,不得停止運動,知道嗎?”
  “知道!”
  孟夫子觀察半晌之後,壹見劉朗已經氣機勻然,暗暗提緊壹口真氣,雙手平舉,按在那個熱乎乎的鼎腹。
  半晌之後,只見自鼎縫緩緩的冒出壹縷紅煙。
  怪的是那縷紅煙似有人在牽引般,緩緩的飄向劉朗的鼻孔之中。
  夜深寂靜,夜風徐徐,只見壹縷縷的紅煙,源源不絕的飄向劉朗的鼻孔之中,壹個時辰以後,才停下來。
  盂夫子顧不得調息恢復元氣,立即站起身子。
  只見劉朗全身火紅似血,頭頂冒出淡淡的白煙,神色卻壹片平和,孟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在竈中又添了數塊幹柴之後,重回原處休息。
  半個時辰之後,立見壹縷紅煙又飄向劉朗的鼻孔。
  壹個時辰之後,孟夫子起身壹瞧。
  只見劉朗全身更加血紅!
  頭頂的白煙也更加濃密了。
  如此周而復始,在隔天子時,當孟夫子收功起身之後,只見劉朗的臉色已呈壹片晶瑩,那種血紅顏色,已然消失。
  孟夫子瞧得神色激動萬分!
  他的醫術又再度突破了!
  借助百余種奇珍異草所烘出來‘藥靈’,加上他的玄功,終於使壹個凡夫俗子在壹日壹夜之間突破了任督兩脈。
  這是壹項極為冒險的試驗。
  若非劉朗的天賦優異,這些年來到處流浪,鍛練成壹付堅強的體魄,換了別人,早已血脈迸裂,筋骨俱碎了。
  孟夫子緩緩的走進房中,坐在桌前取出那本小書,將這段命名為‘閃電超人’的試驗記載下來。
  記載完後,他吞下三粒靈藥,迅即入定。
  三日之後,黃昏時刻。
  李長壽及童嬡嬡,神色肅穆的站在孟夫子房外壹株大樹枝椏上,只聽童媛媛脆聲道:“那孟夫子在搞什麽鬼?”
  李長壽壹反平常的微笑神情,凝重的道:“沖閻王心計深沈,行事迥異於常人,如今又突然布起陣來,壹定在進行什麽計劃!”
  “爹,這是什麽陣勢,居然壹片迷紅,令人瞧不見後院之景物!”
  “那鬼崽子之奇門遁甲,人獸只要陷入其中,即無法逃脫,昔年少林四大金剛幾乎被困斃於此陣中!”
  “晤!此人實在胸羅萬機,太可怕了!”
  “嘿嘿,孫悟空再厲害,也脫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只要他壹有異軌,老夫壹定叫他神銷形毀!”
  “爹,妳與他約定的時間快滿了吧?”
  “不錯,在重陽節前夕即已約滿,嘿嘿,只要取是那瓶‘回生丸’,老夫壹定馬上除掉他!”
  “爹,如何處置劉朗呢?”
  “嘿嘿,此子邪門得很,老夫有意栽培他!”
  “可是,德兒對他頗有成見!”
  “那是德兒之錯,過些時日,老夫讓德兒出去歷練壹陣子,只要不讓他們碰在壹起,不會有事的!”
  “爹,不知怎麽搞的,我這些日子以來,壹直心神不寧,好似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可是,卻說不出壹個所以然!”
  “嬡兒,這些年來真是苦了妳啦!唉!”
  童嬡嬡忍住心中激動道:“爹,我想回去休息壹下!”
  “走吧!”
  ‘唰!’壹聲輕響,樹上立即消失他們影子。
  想不到李長壽還有壹身精深的武功哩!
  就在此時,盂夫子正在神色嚴肅的觀察著劉朗。
  “此子的壹身內功已不遜於我,若再假以時日歷練,必可超越,我……”
  他立即陷入沈思。
  孟夫子姓盂,單名全,原本原壹名秀才,因為個性好靜,加上不喜交際及逢迎,壹直不得誌,只有寄情於山水。
  在壹個偶然的機會讓他在終甫古洞之中找到壹本前輩異人(含恨子)留下來之手冊,內含醫術,陣法及‘恨女心法’。
  他立即散盡家財,在終甫山後搭壹茅房,全心修煉。
  十年後,他盡得所學,開始行道江湖。
  三年不到,他已是中原武林響叮的人物,不但獲得‘沖閻王’的字號。
  更列入‘武林四異’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其為師。
  可惜,他壹直行蹤不定,令那些人大失所望。
  在十年前,孟全在泰山發現有兩名老者在比武,他隱在暗處壹瞧,立即被那兩名老者的武功吸引得停身不動了!
  那兩人接連比內、外輕功及暗器之後,終於分出高低,‘霹靂神君’李長壽終於以壹招擊敗‘賽孔明’關哈安。
  孟全壹真渴望能夠與‘武林四異’之其他三異神鷹老人胡集威、關哈安、李長壽切磋壹番所學,立即跟住李長壽。
  他壹直跟到李府之後,立即現身拜訪,並訂下半年之約。
  那知,經過壹天壹夜的比武之後,他比關哈安敗得更慘,只好遵照規定乖乖的在李府替他煉制‘回生丸’。
  只要這種‘回生丸’練成,李長壽的武功必然可以再精進壹步。
  屆時,他同神鷹老人胡集威挑戰,壹爭‘四異之首’美謄。
  孟全經過六年余的暗中觀察,發現李長壽雖然年逾六旬卻仍頗好漁色,而且對於名利也看得甚重。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依約煉妥‘回生丸’之時,恰好出現了劉朗,他經過思忖之後,立即決定先培育劉朗再控制他。
  因此他將自己苦心精煉的靈藥加入鼎中,提早將回生丸煉成,同時,運用玄功將藥氣逼入劉朗的體中。
  此是,他壹見劉朗的氣色,聽聽他的鼻息,以他的豐富行醫經驗,立即察知劉朗的功力正在突飛猛進中。
  他不由開始懷疑會控制不了劉朗。
  若是換了別人,孟全有信心憑著自己毒藥及手法,可以制伏,偏偏劉朗不懼毒物,才會令他忌憚萬分。
  如果以暗制手法對付他,萬壹被老奸巨滑的李長壽識破,只要稍加挑撥,自己豈不又多了壹個強敵。
  思忖至此,他不由打了壹個寒噤。
  他不禁覺得壹陣悚然。
  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入定之中的劉朗,只覺心寧神靜,全神輕盈,舒暢,他早己感覺到孟夫子的心跳不規則的變化著。
  在他的超意識感應之中,隱隱覺得孟夫子似乎想對自己不利。
  “哇操!這個老怪如果想對我不利,那我只有翹辮子的份啦!”
  思忖至此,壹顆心兒立即狂跳起來。
  鼻息不由加劇了。
  孟全立即發現他的異樣,暗忖遭:“此子雖然機警,但不失為忠厚待人,我不妨以柔克剛!”
  思忖至此,立即沈思道:“劉朗,休息片刻吧!”
  劉朗睜開雙目道:“哇操!夫子謝謝啦!”
  孟全含笑道:“妳現在覺得身子有何不同?”
  “哇操!我覺得身子好輕,好似要飛起來壹般!”
  “嘿嘿!這是好現象,去吃點東西吧!”
  劉朗站起身,左足壹跨,只覺得被人在背後壹推,居然壹下子掠出二尺余,駭得他幾乎當場摔跤。
  他驚呼壹聲:“哇操……”
  立即如履薄冰般前行著。
  孟全掛著得意的微笑,瞧他走回廳中之後,取出壹粒火紅藥丸,屏息擠碎之後,自鼎縫中倒了進去。
  只見他暗暗松口氣,暗忖:“嘿哩!這粒‘火狐丸’壹加進去,不但可瞞住李長壽,而且可鬧個天翻地履!”
  思忖至此,他的咀角不由露出壹絲冷笑。
  兩個月以後,晨曦乍露,大地壹片欣欣向榮。
  孟全端著壹杯香茗,掛著欣賞的微笑瞧著後院中壹條輕煙般的身影在迅速的移挪著哩!
  在晨曦之中,若非仔細觀看,幾乎認不出那是壹個人在練武,膽小之人必會誤會是鬼怪在飛舞。
  在這兩個月之中,孟全每天上午傳授劉朗‘含恨離去’輕功及‘恨不成剛’掌法,下午則傳岐黃醫術。
  劉朗為了復仇當然全力以赴了!
  這兩個月以來,他可以說是廢寢忘食。
  更別說是好好的洗壹次痛快澡了,因此他尚未發現他的‘小鋼炮’被孟全添加‘裝備’了。
  今日壹大早,劉朗即已開始練武,他只覺越練越順手,真氣也越流暢,若非孟全再三叮嚀,他早已長嘯不已了。
  他壹直練到最後壹式‘恨妳入骨’之後,才緩緩的收了式子。
  壹直凝立在遠處觀看的孟全沈聲道:“休息吧!麻吉在門外等妳,記住,不可泄露妳練武之密!”
  劉朗頷首,立即走了出去。
  劉朗壹打開紅門,果見麻吉正站在丈余外焦急的瞧著大門,他壹見到劉朗,立即叫道:“大仔,妳幹嘛這麽久才出來?”
  劉朗帶上紅門,邊走過去邊打量著麻吉,半晌之後,笑道:“哇操!麻吉,妳的氣色挺贊的,有了喜事啦!”
  “咦?大仔,妳知道啦!”
  “哇操!我壹天到晚忙著看著那個破鼎,還會知道什麽?”
  麻吉囁嚅半刻,低聲道:“大仔,我要娶查某啦!”
  劉朗怔道:“哇操!是真的嗎?新娘是誰?”
  “小春及小秋!”
  “哇操!壹箭雙雕,麻吉,妳該改姓趙才對呀!”
  “嘻嘻!不是我罩得住啦!而是她們的肚子沈不住氣了,如果再不成親的話,小仔產後就無法報戶口啦!”
  “哇操!先上車後補票,麻吉,員外他們知道了吧!”
  “小春乃小秋已經向少奶奶報告過了,員外說最好在鬼月(七月)以前成親,妳看該選那壹天呢?”
  “哇操!今天是幾號啦?”
  “六月二十壹日!”
  “哇操!只剩下壹個星期而已,太急促了吧!”
  “沒關系,少奶奶已經替我們三人準備妥啦!只等妳挑壹個黃道吉日,由員外替我們主婚,就行啦!”
  “哇操!我又不是半仙,那會挑黃道吉日呢?”
  麻吉自袋中掏出壹張紅紙,道:“大仔,員外已經替我們三人合過八字,二十三,二十七日都不錯,請妳挑壹個吧!”
  “哇操!麻吉,妳幹嘛要我挑日子呢?”
  “大仔,長兄如父,何況妳,妳本來就是我的小主人,我不但要請妳替我挑日子,還要請妳替我主婚哩!”
  “哇操!主婚,愛說笑,妳要把我‘煮昏’,呀?”
  “大仔,拜托啦!給個面子吧!”
  “哇操!不行啦!我這麽年青又什麽都不懂,不行啦!”
  “大仔,拜托啦!妳是我的唯壹至親好友,妳如果不幫我的忙,我就無法成親了,拜托啦!”
  說完,急得跪了下來。
  劉朗急忙拉著他的雙臂,道:“哇操!麻吉!妳幹嘛非找我不可呢?哇操!妳等我去問問夫子!”
  說完,匆匆行入門內。
  麻吉被捏得疼痛萬分的雙臂,癡癡的瞧著那扇紅門。
  劉朗走到後院,朝凝立在鼎前的孟全低聲問道:“夫子,我有事情想向妳請教壹番!”
  孟全轉身頷頷首不語。
  劉朗壹見到他那深沈的神色,雖然已經和他相處甚久,但還有些恍然,因此低聲道:“夫子,麻吉要成親了!”
  說至此,瞄了他壹眼。
  “嗯!他要妳幫什麽忙?”
  “哇操!他要我替他在本月二十三及二十七日中挑壹個黃道吉日,另外還要我替他主婚,真是胡來!”
  盂全思忖片刻,沈聲道:“妳就在二十日七去替他主婚吧!”
  “哇操!我……”
  孟全卻緩緩的轉過身,逕自取塊幹柴擲入竈中。
  劉朗識趣的重又走了出去。
  “大仔,妳考慮好啦?”
  劉朗瞪了他壹眼,叱道:“哇操!麻吉,妳既然堅持要請我,我也認了,就選在二十七日吧!”
  麻吉欣喜的哈腰叫道:“大仔謝謝妳,多謝!”
  “哇操!多謝!少來這壹套,沒事了吧!”
  “沒事啦!對了,明天我把禮服送來!”
  “哇操!還要穿禮服呀!又不是我在娶查某!”
  “大仔,拜托啦!給個面子啦!”
  “哇操!好啦!滾吧!”
  六月二十六日,乙末日,宜祭禮,出地,動土,安床。
  卯初時分,劉朗即開始在屋內忙碌的打掃著。
  孟全在撤去入廳通道之陣式之後,朝壹株似草莓的植物彈去壹粒綠色藥丸立見那粒石榴大小的青葉較為鮮紅。
  空氣之中飄來淡淡的香味。
  孟全陰笑道:“姓李的,別怪老夫太絕了!”
  說完,返身入廳。
  盂全略為打量屋內壹眼之後,沈聲道:“劉朗,爐中之藥今日即可煉妥,待會員外會來此取藥的!”
  劉朗會意的點頭道:“哇操!怪不得自子時起,爐中之火已漸減小,夫子,妳舍得把六七年來苦心煉制的丹藥送給員外嗎?”
  “哼!老夫壹言即出,從不反悔,自現在起,妳必須佯作不諳武,除非面臨生死關頭,否則絕不準出手!”
  “哇操!幹嘛如此地神秘呢?”
  “這是妳答應老夫的第壹件事!”
  孟全心中冷笑道:“嘿嘿小子,明天就夠妳忙的啦!”
  就在此時,突聽遠處傳來壹陣呵呵的笑聲,只聽孟全沈聲道:“員外他們來了,咱們出去迎接吧!”
  說完,身子壹閃,疾掠而去。
  劉朗暗贊壹聲:“哇操!這才是真正的高明功夫!”
  立即跑了過去。
  他剛跑到大門口,立見李長壽走在前頭,童嬡嬡及李瑤琴分別跟在他的右方緩緩的走了過來。
  壹身紅衫的李瑤琴雖然仍是壹付驕傲神情,那婀娜的身材及姣好的臉孔,令劉朗瞧得她也的確夠資格驕傲。
  只聽李長壽呵呵笑道:“孟兄,辛苦妳啦!”
  孟全仍是陰陰的道:“那裏,請進!”
  說完,朝門右左壹側,伸手肅容。
  劉朗慌忙也朝門左退開。
  那知他剛站住身子,倏覺壹股潛勁隨著李長壽的走過,逼了過來,他不由‘嗯!’了壹聲,踉蹌後退著。
  李瑤琴不屑的含著冷笑的走了進去。
  孟全掃了他壹眼,大步入內而去。
  劉朝揉揉左肩,暗罵道:“哇操!仙拼仙,害死猴齊天,他們兩人不知有什麽過節,竟拿我當試驗品!”
  他暗暗嘀咕邊鎖上紅門,邊走了進去。
  只見孟全右手壹揮,那鼎蓋自動掀起,壹蓮白煙自動冒了出來。
  院中立即充滿清冽的藥香。
  李長壽哈哈笑道:“孟兄,妳不愧有‘沖閻王’的美謄,此爐回生丸壹出世,陰間必然可以減少不少的冤魂!”
  孟全淡淡的道:“這全是李兄的功德無量!”
  說完,順手拿起鼎旁的壹個大瓷瓶。
  只見他手撫瓶底,瓶口對著鼎中壹比!
  綠光連閃,鼎中‘回生丸’似針遇磁石壹般,魚貫射入瓶中。
  ‘滋!’壹聲,孟全將木塞封住瓶口之後,道:“李兄,瓶裏壹共有三十六粒‘回生丸’,祝妳長壽萬年、功力蓋世!”
  說完,遞了過去。
  李長壽接過瓷瓶,呵呵笑道:“多謝孟兄的美言,小弟沒齒難忘!”
  說完,朝童嬡嬡瞄了壹眼。
  童嬡嬡的右袖壹抖,立見壹道灰影射向孟全。
  兩人相距只有二尺余,加上童嬡嬡又突然出手,那道灰影迅即逼近孟全之胸口,不由令劉朗驚呼出聲。
  就在這時,劉朗只覺右腕壹緊,身子壹陣酥軟,壹見是李瑤琴制住了自己的行動,他不由再度驚呼出聲。
  李瑤琴沈聲道:“沒妳的事,安份些!”
  說完,雙目凝視著劉朗。
  劉朗瞥了她壹眼,立即瞧向孟全。
  驀見孟全冷哼壹聲,鬼魅般和左側壹閃,險之又險的閃過那道灰影的襲擊。
  劉朗見狀,不由暗暗松了壹口氣。
  那道灰影壹撲未中,落地之後,尾端朝地上壹點,‘呱!’地叫了壹聲之後,立即又閃電般射向孟全。
  盂全乍聞那聲嘹亮的‘呱!’啼,駭呼壹聲:“鬼蛇!”
  身子立即疾掠而出,劉朗不由暗暗壹凜。
  李長壽呵呵壹笑,右掌壹擡,壹道掌勁劈向孟全的胸前。
  童嬡嬡左袖再揚,另外壹道灰影又射向孟全的後背。
  劉朗脫口喝道:“小心背後!”
  孟全厲嘯壹聲,雙掌疾劈。
  ‘呱!’壹聲啼叫,那道灰影立即被孟全震成粉碎。
  ‘轟!’壹聲,孟全吃虧在空中無法著力,立即被李長壽那道暗勁逼得朝丈余之外飛了出去。
  另外那道灰影卻已趁機咬中了孟全的左小腿。
  ‘砰!’壹聲,孟全立即墮落地面。
  童嬡嬡叱喝壹聲,立即撲了過去。
  李長壽叱喝道:“小心陣式……”
  可惜,已經遲了壹步,只見童嬡嬡飛墮在丈余外地面之後,立即在原處四處打轉,卻無法前進半步。
  盂全墮地之後,壹掌劈碎那條‘鬼蛇’之後,瞧了自己那條黑腫的左小腿壹眼,壹咬牙,右掌再度壹劈。
  ‘哢!’壹聲,那截左小腿立即齊膝而斷!
  劉朗瞧得壹顆心兒怦然跳個不停。
  李長壽右掌壹揚,壹道狂颼朝孟全擲去。
  那知,那道狂颼在臨近孟全之際,卻好似泥牛入海般迅疾消失於無形,不由令劉朗暗暗壹怔。
  李長壽冷哼壹聲,右掌朝那個銅鼎壹揮。
  怪事出現了,那個銅鼎好似被人搶著壹般,朝孟全的頭頂砸去,不由令劉朗暗暗的替孟全耽心不已。
  盂全順足壹彈,立即射出五尺余遠。
  立見斷腿處鮮血迸噴著。
  李長壽耽心孟全趁機毀了童嬡嬡,雙掌連揮,將附近之物朝孟全砸去,逼得他連連閃避。
  鮮血不停的迸射著。
  終於,孟全厲嘯—聲之後,胡聲遭:“姓李的,承蒙惠賜,孟某銘記於心,終有報答之日!”
  說完,朝墻外射去。
  剎那間即已消失了人影。
  劉朗不由得暗松了壹口氣,立即思忖對策。
  李長壽瞄了盤坐在丈余外地面上的童嬡嬡壹眼,轉過身凝視著劉朗道:“劉朗,妳可知入陣之法?”
  劉朗點頭道:“知道!”
  李瑤琴松開右掌,從容退了壹大步。
  劉朗揉揉隱穩泛疼的手腕,身子朝陣內閃入。
  只見他在陣內左挪右閃片刻,即已到童嬡媛的身前,他立即說道:“哇操!少奶奶,請隨我來!”
  說完,自地上拾起壹截枯枝遞了過去。
  童媛媛站起身子,瞧了枯枝壹眼,暗贊道:“此子謹守禮節!”
  伸手抓住枯枝,隨著他前行而去。
  半晌之後,兩入即已到李長壽的面前。
  童媛媛猶有余悸的瞧了他壹眼,瞄了李長壽壹眼,李長壽會意道:“走啦!咱們回去吧!”
  說完,又朝劉朗道:“劉朗,妳隨老夫來壹趟!”
  劉朗應聲:“是!”
  立即隨他們朝大門行去。
  路經那些花圃之際,眾人又聞到那不知何味的花味,劉朗只覺得鼻子壹陣酸癢,不由連連打了三個噴嚏。
  李瑤琴瞄了他壹眼,默默的行去。
  劉朗尷尬的以袖拭鼻悌之後,默默的跟著行去。
  進入大廳之後,李長壽端坐在當中太師椅上,童嬡嬡及李瑤琴則跟入朝廳後行去,只留下劉朗站在廳中。
  李長壽自懷內掏出那個瓷瓶,倒出壹粒‘回生丸’道:“劉朗,妳壹定受了驚嚇吧,吃壹粒吧!”
  劉朗忙道:“員外,此藥甚為珍貴。小的不敢消受!”
  “呵呵,方才若非妳的幫忙,嬡兒豈能出困,妳先把這粒‘回生丸’吃了,老夫再把孟全與老夫之恩怨說給妳聽吧!”
  劉朗道:“謝謝!”
  上前接過藥丸,迅即服下,心中暗忖道:“哇操!看樣子員外想以我做試驗品哩!”
  藥丸入口即化,立即流入他的腹中。
  李長壽凝視他片刻,壹見他的氣色絕佳,暗暗的松了壹口氣,含笑道:“劉朗,妳此時覺得怎麽樣?”
  “哇操!滑香舒爽,果然不愧為‘回生丸’!”
  “呵呵!老夫共花了上千兩黃金所購來的奇珍異藥,加上孟全的精湛醫術,豈會有虛物!”
  說著,得意的呵呵笑著。
  就在這時,陡見白影壹閃,童嬡嬡拿著壹卷紙走了過來。
  李長壽止住笑道:“嬡兒,讓他看看!”
  童嬡媛將壹卷紙遞給劉朗之後,逕自朝後行去。
  劉朗打開那紙卷,不由叫道:“哇操!是他!”
  原來那卷紙上面畫有神鷹胡集威之畫象,而且還寫著他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之事跡。
  劉朗壹見榜文上面的格式及印記,立知必是自己這些年來所常見的官府布告,心知此事必然不假。
  他不由怔住了,“哇操!難怪他那麽兇,原來還是江洋大盜哩!還好,那壹天反應迅速,否則非翹辨子不可!”
  李長壽,見劉朗的神情,立即問道:“劉朗,妳認識他嗎?”
  “哇操!不認識,不過,我曾見過他,他的身邊還有壹只好大的老鷹,那樣子令人壹見就會害怕哩!”
  “呵呵!不錯,那只神鷹力可伏虎馴獅,正是胡集威的標記,尋常武林高手三五人也不是他的放手哩!”
  劉朗將那卷紙遞給李長壽之後,侍立在壹旁。
  李長壽將那卷紙放在茶幾上,—指右前方的那張太師椅道,“劉朗,妳坐下來,老夫說壹個故事給妳聽壹聽!”
  劉朗道過謝,端坐在那張大師椅上。
  李長壽靠在太師椅上緩緩的說道。
  這是壹個被大海包圍著的孤島。
  浪花卷成壹條白線,把海面劃分為兩種不同的境界,壹邊是茫茫大海,壹邊是遼闊的沙灘。
  海邊,飄浮著壹艘陳舊的小船,船上唯壹的風帆已經破損不堪,桅桿也齊腰折斷;斑剝的船漆,破裂的船艙……顯然這小船,必是飽受海上狂風巨浪的無情推殘,歷經無數艱苦的奮鬥才能渡過大海,抵達此地。
  然而,奇怪的是,船上空空蕩蕩,卻看不到壹個人影。
  距船百丈外的沙灘上,這時正有三道目光壹瞬也不瞬的註視那艘海上孤舟。
  那是三個穿著藍衣的人,居中是個二十多歲的英俊青年,額寬肩闊,身軀修長。
  有壹雙象征智慧的大眼睛和壹張代表堅毅性格的薄嘴唇。
  其余兩人都在四旬以上,神情威猛粗獷,各帶著二口長刀,其中壹人左眉斜斜的。
  有著壹道鮮紅刀疤,眼球已瞎,只剩下右面壹只獨眼。
  但他那獨眼之中,精芒進射,炯炯有光,特具壹種攝人的威勢。
  另壹個生得較矮的漢子首先開口說道:“真奇怪,昨天傍晚我還在這裏玩過水,並沒有看見這艘船呀!”
  獨眼大漢道:“而且這艘船單桅淺底,居然能駛過浪大流急的黑水灘,的確叫人奇怪得很的!”
  矮漢子道:“八成兒是遇著風浪,迷航的漁船!”
  說到這裏,側目望望那藍衣青年,似欲征詢他的意見,但藍衣青年正全神貫註在海面上,既無表示,也沒有開口。
  獨眼大漢道:“我看它不是迷航船只,倒像是專程到咱們琵琶島來的!”
  矮漢子道:“妳怎麽知道!”
  獨眼大漢咧嘴壹笑遭:“猜罷了,老三,妳是有名的水怪,遊過去看看,船上究竟是些什麽人?”
  被叫做老三的矮漢子應了壹聲,匆匆解卸衣衫,便打算下水。
  這時候,藍衣青年忽然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去看了,那是壹艘空船!”
  兩個中年人都詫異的問道:“少島主,從何判斷那是壹艘空船!”
  青年微笑道:“這道理更簡單,妳們只看那幾只海鷗繞船低飛,頗有棲息之意,便知道船上不會有人了!”
  矮漢子道:“那船上的人呢?”
  青年道:“當然是已經上岸來了!”
  矮漢子忽然神色壹變,凝目問道:“少島主怎知那船上沒有人,並且已經登岸了?”
  青年又微笑了壹下,道:“妳沒看見船頭插著壹只竹桿嗎?那就是駛船來的人下的樁,如今船至人渺,他們當然是已經上岸來了!”
  那獨眼大漢聞言跟中立即精光暴射,沈聲道:“既然如此,待老奴飛報島主,立即派人搜索……”
  青年搖搖頭,笑道:“人到了島上,還怕他們飛上天去麽?妳們且別聲張,先在附近查看壹下,沙灘上壹定留下腳印的!”
  兩個中年人同聲應是,立即分頭向左右沙灘搜查。
  沒多久,矮漢子果然發現壹行清晰的腳印,由海邊蜿蜒向內島延伸而去。
  那腳印由灘邊登岸之初,兩腳之間距離甚近,離開了水面。
  腳印間的距離便突然加大,每壹落腳,都在四尺以外。而且越走距離越大。
  十余丈後,兩個腳印中間的距離,竟然已達五六尺以上了。
  同時,腳印只有壹行,履痕也極均勻,此外別無其他痕印或足跡。
  青年俯身細看了很久,不由眉峰緊鎖,喃喃自語道:“他不辭艱險,千裏迢迢駕舟而來,怎麽會只有孤零零壹個人呢?”
  矮漢子接口道:“或許他的同伴都死光了,只剩下壹個人!”
  青年搖頭道:“不,此人的壹身武功不弱,同伴也不會是凡夫俗子,壹定另有其他緣故!”
  獨眼大漢道:“島主早已有嚴令,不容任何外人踏入內島,只怕只有半個人也不能放過!”
  藍衣青年直起身子舉目向內島壹片密林掃了壹瞥之後,說道:“走!咱們跟下去瞧礁!”
  三人循著腳印追蹤而行,越過抄灘進入密林,腳印忽然折向正北;轉入了壹條羊腸小道。
  那小徑是以細石鋪成,兩側嵌以鵝石,行約裏許,使到壹個三叉路口。
  路旁,有壹座青石砌成的涼亭,亭外豎著壹面木牌,亭柱上掛著壹張弓,壹壺箭。
  木牌是貼了壹張告示,寫的是:“本島處處危險,外人切莫留連,左有制命毒沼,右有化骨之泉,蚊蛇皆帶有劇毒,喪人何止萬千,閣下既屬無辜,何必以身試驗?”
  “前進已是絕路,退後或亦艱難,壺中備有響箭只須放箭示意,宮有專人接送,且請入亭內少歇,萬勿逞強闖關!”
  腳印到了亭子,略為顯得有些紊亂,然後順著左邊小徑延展下去。
  藍衣青年輕嘆了壹聲,道:“可惜,可惜!”
  獨眼大漢道:“少島主可惜什麽?”
  藍衣青年遭:“那人,行到此地,分明已經看見木牌上的警示,但他卻不肯停留,反而走上了死路!”
  獨眼大漢露齒笑道:“左邊小路,乃是通往毒泥沼澤,那地方寸寸都是陷阱,只要沾上了壹點毒泥,便休想活命了!”
  藍衣青年不悅道:“李豹,咱們與那人無怨無仇,甚至連人家姓名都不知,妳為什麽要這般幸災樂禍呢?”
  獨眼大漢連忙欠身道:“老奴不敢,但島主既巳立下了警告牌,那人不遵告諭,擅闖內島,這怪他明知故犯,自取滅亡!”
  藍衣青年搖頭道:“我總覺得爹爹只立下警告牌仍嫌不夠,假如人家不認識字,這牌子又能發生什麽作啊?”
  矮漢子道:“天亮未久,那人可能還沒有去遠,咱們快些趕去,或許還來得及追上地!”
  藍衣青年長長籲了壹口氣,道:“但願他不是個性急魯莽的人,千萬別去涉險越過那片毒泥沼澤!”
  說著,壹撩衣襟下擺,邁開步子,急急循著腳印向前奔去。
  他身法展開,其速如飛,李豹和那矮漢子施盡全力,才勉強跟上。
  但那青年奔行雖快,兩道灼亮韻眸子,仍然始終未離開細沙小徑上那行行的腳印。
  小徑穿進密林,漸漸變得曲折起來,沿途枝藤交錯,野草叢生,顯見這條小徑,平時壹定很少人行走。
  行了盞茶時光,密林中忽然中斷,展現在眼前的是壹片泥地,地面上長滿了無數奇形怪狀的菌類。
  那些菌類,不僅形狀古怪,而且紅綠相襯,色彩極盡鮮艷,壹眼望去,只見五色繽紛,美不勝收。
  但在那些燦爛悅目的菌冠下面的泥地含著劇毒的沼澤浮泥。
  三人身形掠到林邊之後,急忙停步,細看那行腳印,竟是直達毒泥沼澤邊緣,才中止不見了。
  青年變色道:“他居然沒有回頭!”
  李豹縱目前望,皺眉道:“前面不見人影,莫非他也知道通過沼澤的方法?”
  青年沒有回答,壹揮手,身形破空射起,翻落在壹朵淡紅色的菌冠上。
  李豹和矮子也相繼飛身而起,小心翼翼的選揮同樣淡紅色的菌冠落腳,緊隨在青年身後。
  那種淡紅色的菌冠,每隔五丈左右才有壹朵,三人魚貫前行,此起彼落,接連數十尺換步,才算越過了那片足有百余丈寬的毒泥沼澤。
  藍衣青年腳踏實地,目光迅速轉動,突然發出壹聲驚呼。
  兩個中年人循聲望去,不約而同的倒抽了壹口冷氣。
  原來就在那毒泥沼澤的邊緣,赫然遺留著兩只血淋淋的斷腿。
  更令人吃驚的是,斷腿旁邊,仍有壹行清晰的腳印,繼續向內島延伸,並未中斷,直到通過壹段堅硬的石板以後,腳印才逐漸消失不見了。
  矮漢於兩只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駭然道:“難道這家夥有四只腳?”
  李豹低聲喝道:“別胡說!”
  矮漢於指著地上血淋淋的斷腿道:“要不然,他的兩條腿分明已經砍斷了,那些腳印又是怎麽留下來的?”
  李豹默然良久,搖搖頭道,“誰知道!”
  兩人低聲議論,藍衣青年正在全神貫註的檢視那只斷腿和地上腳印。
  這時緩緩擡起頭來,說道:“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這斷腿和腳印,是屬於兩個不同的人,而且是兩個來自關外的女人!”
  本樓字節數:55683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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