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規則

　　眾修行者面色大喜。
　　真人壹出手，就知有沒有！
　　看妳還敢裝逼？
　　不管別人怎麽想，反正剛才莫名其妙挨了壹掌的眾修行者，現在很爽。
　　陸千山繼續發揮反派狗腿子的特性，說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奈何沒有理會陸千山，他的眼中就只有陸州壹人。
　　陸州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認真，嚴肅，以及戒備……
　　這壹掌也只是擊敗而已，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更別提拿走壹命格了。十六命格，難以想象的境界。要是對上真正的真人，那還得了？
　　陸州掌心裏出現了壹張雷罡卡。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奈何開口說道：
　　“沒想到在這裏真的誕生了壹位接近真人的強者……”
　　接近？
　　陸千山再次道：“年輕人，妳的修為不錯，能達到如今的地步，應該不至於這麽愚蠢？這壹掌，只不過是給壹個小小的教訓。就憑妳，還不值得我家真人全力以赴。”
　　奈何：“……”
　　好有道理。
　　啞口無言。
　　奈何嘆息壹聲說道：“今天算我倒黴，我已經為剛才的態度道歉。之前，多有得罪，告辭。”
　　說完，轉身就想走。
　　“慢著。”陸州說道。
　　“嗯？”
　　奈何眉頭壹皺，轉回身來，看向陸州，“前輩有何指教？”
　　陸州沒想到對方這麽快認慫，本以為還要浪費壹張雷罡卡，或者臨時合成降格卡之類的，最不濟還有五重金身，加壹堆普通致命，單殺他，問題不大。
　　“妳當老夫這裏是什麽地方，說來便來，說走便走？”陸州聲音壹沈。
　　“……”
　　這裏好像是野外，怎麽就成妳了地方了？
　　奈何心中這麽想著，卻不敢說出來，只是疑惑道：“那前輩想怎麽辦？”
　　“回答清楚老夫的問題，方可離去。”陸州說道。
　　奈何沒有猶豫，也沒有拒絕，道：“請問。”
　　“妳來自青蓮哪壹方勢力？”陸州問道。
　　“鄙人秦奈何，秦家自由人。”秦奈何竟壹五壹十地回答了起來。
　　“秦陌殤是妳什麽人？”
　　秦奈何心中驚訝說道：“前輩竟然認識秦陌殤？”說著，他呵呵笑了壹下繼續道，“他雖是少主，但品格很差。我與他同族，僅此而已。”
　　聽這口氣，似乎秦陌殤在秦家之中，人緣並不好。
　　陸州點頭說道：
　　“妳在這邊待多久了？”
　　秦奈何說道：“每隔三年，巡查壹次，這是我第壹百次執行任務……但每次逗留的時間，不會超過壹個月。”
　　“為什麽？”
　　“規則。”
　　秦奈何心生疑惑，但依舊露出笑容，“前輩既然是真人，應該知道……地分九界，劃分兩邊。真人不得輕易越過界限。”
　　陸千山聽得驚訝，說道：
　　“所以……妳們就派了接近真人的修行者，充當自由人，可以無視這條規則？”
　　“沒錯。”
　　秦奈何說道，“逗留過久，也會引起註意。”
　　這就很好解釋了當初在雪山之巔的時候，遇到秦陌殤，後來只派了鬼仆壹個人。按理說，青蓮的修為這麽強大，很容易拿下，黑蓮紅蓮等界，但他們卻沒有這麽做。現在看來，天地之間自有規則束縛。
　　也不知是好是壞……
　　平衡保著他們，桎梏卻束縛著人類。
　　“妳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是什麽？”陸州問道。
　　“尋找太虛種子。”秦奈何始終如實回答。
　　“太虛種子？”
　　陸千山失聲道，“就是那三萬年壹成熟的太虛種子？”
　　秦奈何點了頭，這已經算不上什麽秘密，於是道：
　　“不止我壹人在找，葉家真人也在找。還有聖殿。他們都有自由人。妳們運氣好，遇到了我。”
　　“手下敗將，還敢囂張？”陸千山譏諷了壹句。
　　秦奈何：“……”
　　他搖頭道：“我並非囂張，而是說，多數自由人辦事，喜歡隱蔽，喜歡殺人滅口，不希望被人知道青蓮的存在。”
　　“那妳為什麽反其道而行之？”
　　“我討厭這個規則。”
　　秦奈何笑道，“為什麽壹定要相互隔絕呢？壹起玩，不好嗎？”
　　“……”
　　還真別說，這腦回路，並不清奇，反而很有道理。
　　地分九界，為什麽壹定要相互隔絕呢？
　　誰來回答這個問題？
　　這人不去做哲學家虧了！
　　陸州繼續問道：“妳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秦奈何說道：
　　“光柱沖天，力量不凡。我懷疑有什麽寶物現世，便過來看看。”
　　“只是這樣？”
　　“信不信，由妳……”秦奈何說道，“是不是不習慣對手突然這麽坦率？很正常，我曾在金蓮界神都待過壹段時間，在那裏見過不少人，就只有壹個叫姜文虛的人，相信了我，其他人都跟妳們壹樣。”
　　“……”
　　陸州道，“妳去過金蓮界？見過姜文虛？”
　　秦奈何笑著分享往事道：
　　“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事了，上頭發現金蓮界有異動，派我前往金蓮。那是我第壹次執行自由人任務。我不知道妳們有沒有這種心情，看到井底的青蛙，就很想告訴它們外面的世界很大。那姜文虛倒是有趣，他選擇做多國國師，享盡人間富貴。”
　　“姜文虛已被老夫斬殺。”陸州說道。
　　秦奈何微怔，繼續道：“死了也好……前輩好像來自金蓮界？”
　　陸州也不否認。
　　秦奈何心中有些驚訝。
　　表情如常，語氣中充滿嘆息說道：“沒想到三百多年過去，竟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想當初，金蓮界最強者，只是個壽命大限將至的老家夥。”
　　陸州：“……”
　　“叫什麽我忘記了。”
　　這時，陸州捏碎了壹張易容卡。
　　“睜大妳的眼睛，看清楚。”陸州淡淡道。
　　呼吸之間。
　　陸州已化作兩鬢斑白，仙風道骨，容顏滄桑，眼神深邃的耄耋老者。
　　秦奈何壹驚，後退了壹步。
　　“這……”
　　陸州面色嚴肅，說道：“妳所說的將死之人，便是老夫。”
　　“……”
　　秦奈何心中壹顫。
　　他再次後退。
　　陸州懸空而立，手中雷罡卡隨時備著，說道：“妳見過老夫。”
　　“怎麽可能？”
　　三百年，從將死之人，到如今的真人？
　　秦奈何不住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