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您在這兒做什麽?
婚後私寵 by 深渡
2024-5-9 21:04
時雨在走近祠堂的時候,聞到了壹股檀香的味道。
祠堂雖然偏僻,但也需要常年上香。淡淡的檀香氣從祠堂裏飄出,清淡好聞。遠處日落的光芒透過茂密的樹蔭,照射進了祠堂裏。偶爾祠堂裏會有白色的細微的煙霧飄出,應該是裏面還在燃燒的香。
時雨沒怎麽見過中式祠堂。
因為宗教信仰不同,她在法國看到的多是教堂。
但是中式祠堂,在壹些建築美學的課本上,她也看過研究過。像是時家的這處祠堂,就是典型的中式祠堂。
祠堂算是壹棟三層的閣樓。建築是木質的結構,帶著斑斑的歷史的痕跡。祠堂壹樓的正中央,擺放著時家祖輩的靈位,後方則是壹些神佛,用來供養。
祠堂的空間很大。因為是木質結構,大廳裏會有幾根柱子做支撐。靈位之下,是供養的長高桌。桌子上擺放著香爐,還有壹些貢品。
而時雨在進去後,看到香爐上剛點燃的的香,猜測可能是家裏傭人剛過來上香的時候,忘記關門了。
傭人上完香後,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現在祠堂裏,是只有時雨壹個人的。
時雨沒有在意有沒有人。她在進了祠堂後,就站在了祠堂中央的蒲團前,望向了祠堂上方擺放的靈位。
可能多少有些封建心理作祟,祠堂整體的溫度是比外面要低的。但是不會很陰冷,而是壹種單薄的清涼。外面日光傾灑,落在了時雨的身後,時雨在這壹片安靜與幽寂中,看向了她的家族的靈位。
她壹直覺得,祠堂是很有必要存在的壹個地方。
實際上,它是最能傳承,最能體現壹個家族的歷史淵源的壹個地方。祠堂上方的靈位,按照位份依次排列,往最上方看去,甚至能看到數十代之前,時家的祖先。
時雨對於時家的歸屬感,因為那二十幾年的缺失,總歸是有些單薄的。但是在站在祠堂裏,看著祠堂上方的靈位,看著壹位位長輩的名字時,時雨心裏卻生出了壹種難言的宿命感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
實際上明明它們也只是壹些牌位,上面只是寫了壹些名字而已。而當這些名字和妳聯系在壹起,妳會覺得崇敬與親近。
時雨按照從高到低的順序,依次看著靈位上的名字。在看到靈位最前面壹排時,時雨的目光輕輕頓了壹下。她的眉心在看到眼前的那個靈位時,下意識壹動,而後她的目光就徹底停留在了上面。
在這幾十個牌位裏,在最前面最不起眼的邊角,放置著壹個紅色的牌位。它之所以是紅色,倒不是因為它是紅木,而是因為它上面被遮蓋了壹層紅色的布。
在這樣肅穆的祠堂,在顏色古樸樸素的眾多牌位之中,紅色的布顯得有些乖張,甚至在這種情況下,讓時雨生出了壹種後背發涼的驚悚感。
她的目光在看到那個靈位時,就壹直沒有移開。而也不知道是因為在祠堂待的時間久了,還是怎麽樣,她真覺得有些寒氣都從她的腳底冒了上來。
沒有給牌位蓋紅布的。
除非那個牌位,是活人的牌位。
而壹般家族裏,自然也不可能為活人立牌位。像是時家,時老太爺經常往青陽觀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
那麽這個牌位上的紅布,有可能是這裏打掃的傭人,不小心放上去的。
而這樣想著的時候,時雨也有些好奇,那紅色的布下,是誰的牌位。因為按照牌位的排布,這個牌位已經到了她和時騰他們這壹輩。
家裏有早夭的孩子麽?
時雨沒聽說過,也不太清楚。
這種時候,好奇是戰勝了壹切的,時雨的目光落在那塊紅布上,腳步也不自由地朝著那塊牌位靠近。
在她走到牌位旁邊,即將要把紅布拿下來時,祠堂外面突然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二小姐。”
管家的聲音壹響起,時雨就像是從某個夢魘中突然被拉了出來。她神思重歸清明,下意識回頭朝著外面望了過去。
管家站在門口,正看著她即將碰觸到牌位的手,在看到時雨回頭朝著他看過來時,管家眼中的情緒變幻,重歸了以往的平靜與謙和。
“您在這兒做什麽?”
管家問了時雨壹句。
時雨被管家這樣問了壹句,下意識間腦海竟然白了壹下,白過後,她回過神來,想著自己剛才過來的原因,就和管家說。
“我無意中走過來的,隨便看看。”
時雨這樣說完後,笑了壹下,同時和管家道:“我第壹次來這兒。傭人打掃的時候可能忘了把這塊紅布拿下來了,所以我想幫忙拿下來。”
時雨這樣說完,管家也朝著那牌位看了壹眼,看了壹眼後,管家眼裏也有些無奈,道:“這次請的這個傭人真的要辭退了。說過很多次了,讓它不要用這麽鮮艷的布料擦拭牌位,這次直接把擦拭牌位的布放牌位上了。”
管家這樣說完,時雨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也是笑了笑。
笑過後,時雨說:“那我拿下來吧……”
“不用。”時雨說著時,管家打斷了她的做法。時雨動作壹頓,回頭看向管家,管家看著她,說:“壹會兒讓他們整理就是了。”
這樣說完後,管家說:“老太爺知道妳來了,以為妳在正廳,已經過去了。但是去了正廳沒看到妳,派我過來找呢。”
“老爺子等了壹會兒了,他身體現在還是很虛弱,沒法久坐,我們還是先過去吧。”管家說。
管家這樣壹提醒,時雨這才想起自己是為什麽回來的來。聽到管家的話,時雨也驟然回神,她也沒有再去管後面靈位上的紅布如何,直接朝著祠堂外走了過去。邊走還不忘問了管家壹句。
“爺爺等很久了?”
見時雨從祠堂出來,管家眼中也帶了些笑,說:“有壹會兒了。”
“本來老爺子還要自己等著,不讓我來找的。但我看他臉色不太好,就過來找了。”管家道。
聽到管家說到這裏,時雨也覺得自己不該在半路上壹直走到了祠堂這裏。她連忙和管家說著“那快點去正廳吧”
管家聽了她的話,笑著應了壹聲“好”
在管家應完後,時雨已經把祠堂的事兒拋諸到腦後了,她甚至走到了管家的前面。而在她急匆匆往前走的時候,管家跟在她的身後,卻朝著身後的祠堂看了壹眼。
祠堂的門依然沒關。日落之前的光,熹微灰暗,灑落壹半進了祠堂的大廳。牌位處在暗中,密密麻麻的層層羅列著。
而在那層層羅列的牌位中,角落中那塊蓋著紅布的牌位卻是格外的紮眼與刺眼。
管家望著那塊牌位,跟在時雨的身後,在眼神淡漠地看了壹眼後,最終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看向紅色牌位的視線。 婚後私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