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疼了？

林洋被趕走了。

“見色忘義的狗der。”林洋壹手插兜，另壹只手扯了片醫院住院部的綠植葉子，擦得發亮的皮鞋“啪”壹聲踢走路面的石子。

他剛要拐道去自己的停車位，突然目光就被前方隱在樹後方的人影吸引了過去????寒??那死瘋子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

“想辦法查，查不出來妳就卷好鋪蓋滾。”

話音落下，樹後的人影離開了，林洋眨了眨眼睛，心想這瘋子查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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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壹覺得呆在病房裏太難熬，心也靜不下來，只能祈禱自己快點好了出院。

“妳發燒太嚴重了！肺炎妳以為開玩笑的嗎？沒有個兩周妳出不了院。”醫生給他紮好針後回答他。

“兩周？”向北壹有些不敢置信。

“對的，好好養著吧，別老想著出院。”

醫生說完就走了，留下向北壹獨自茫然。不是壹周嗎？早上給他輸液的護士明明說壹周左右就可以了，是不是這醫生記錯了？

“急著出院有事？”

向北壹回過神，心想妳怎麽什麽都問，我們有那麽熟嗎？

“沒有。”

寒邃從文件裏擡起頭，摘下了眼鏡。向北壹余光看見他的動作，索性翻身背對著他那邊，拒絕談話的意味挺濃。

寒邃看著向北壹的後腦勺，勾了勾唇，在文件上簽下了名字。

夜裏，向北壹想洗澡，但隔壁床的存在讓他忍著渾身的刺撓壓下了這個想法。洗了澡加重病情沒事，但出不了院就得壹直和這個人呆著。也不知道他是什麽病，只在早上輸過液，後來就沒再見他吃過藥打過針了。

向北壹吃完醫生新替換過來的藥，換了個思路，自己出不了院那就祈禱那人快點好了明天就出院。

他躺在病床上想壹直捋不清的小說大綱，做好了今晚不睡覺的打算，結果沒多久意識就模糊了。

寒邃喝了半杯水，看了眼手表上劃過半個圈的指針，下了床。

向北壹睡著的模樣和他醒著時相比，要柔和、孩子氣許多，醒著時眉目間有些喪，喪裏又藏著絲清冷，細看有些厭世的意味。

可能因為鼻塞的原因，他的唇此刻張開了壹些，氣息在兩瓣紅間進出。

寒邃拉了個椅子在他病床前坐下，伸手撩開了向北壹遮住眉的頭發，拇指在他兩片唇上按壓摩擦了片刻，然後把被他側著身子壓在身前的被子輕拉開，把他擺成仰臥的姿勢。

向北壹睡前吃的藥裏被另外添了些安眠的成分，此刻睡得沈，寒邃這麽翻動他，他也沒有壹點知覺。

寒邃撈起他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垂眸看著從腳丫壹路到大腿的青紫，皺著眉壹點點的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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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壹睡前的祈禱生了效，隔壁病床消失了，連同他的病友，而且醒來的時候身後也沒有傳來異樣，身上發酸的肌肉在壹覺好眠後也神奇的緩解了很多，這讓他有了壹個還算好的心情。

接下來幾天，病房裏也沒有再多出來壹張病床，連著擦了兩天身後醫生準許他洗了個澡。陳媽媽後來每天都過來壹趟，直到他出院那天剛好有講座才沒來。

“經過醫生同意的，已經好了。”向北壹對著電話講，想醫生那天確實記錯了。

陳祈眠那邊環境有些嘈雜，隔了幾秒鐘才聽到他繼續說：“那回去了別再著涼，註意保暖。”

“嗯，知道的。”

向北壹辦理了出院手續，把住院的費用轉給了陳祈眠，然後打車回去。

他站在醫院門口，看著眼前停下的車，又低頭看了眼手機，不禁微微楞了楞，開梅賽德斯跑滴滴嗎……

可能是見向北壹遲遲不上車，壹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司機探頭報了手機尾號問：“XXXX是妳嗎？”

“是的。”

再路上司機沒有那麽健聊，確定好目的地就不再說話了。

而向北壹本身也不喜歡在封閉的空間裏和陌生男人獨處，即使這個司機已經是個中年人。

所以壹直望著窗外的街道，但不知不覺就思考起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買壹輛車？便宜點的，十幾萬就好。不過，這樣壹來，他又得去考駕照。


向北壹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大學時報考駕照的時候。

那是大壹下學期，在學校集體報考駕照有優惠，大壹壹整年的兼職讓他在除去大二學年的學費和基礎的生活費後還剩了些，而剩下來的部分還差五百就夠報名駕校的錢了。

他本身挺想，再加上舍友的串撮，於是他趕在報名截止的前兩天賺得跟陀螺似的攢夠了五百塊。

他那時候做了什麽呢？在宿舍樓群裏代跑腿，取外賣、帶飯、壹次壹塊；給要考六級的大四學長學姐補英語，別人不信他他當面做壹套六百多分的卷子；還有到處發傳單……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那時候明明很累，卻當時卻壹點都沒感覺，反而是每天都樂呵呵的幹勁滿滿，像永動機似的，永遠陽光、永遠積極樂觀。

車子在紅綠燈時停車，司機余光掃過副駕駛又很快收回去，然後伸手在中控臺上按了壹下什麽，向北壹並沒有註意到他這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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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辦公室裏，寒邃垂眸看著手機，聽完林洋的話後勾了勾唇，並沒有作聲。

林洋也拿不準他什麽意思，又再問了壹遍：“順手推壹下？還是怎麽說？但這樣的話還是先讓陳祈眠回來吧，免得真出……”

林洋話說壹半被寒邃不冷不熱的打斷，“妳心疼了？”

“妳他媽是沒長腦嗎？這是心不心疼的事情嗎？！那瘋子有多瘋妳沒見識過？我他媽的命都是從閻王手裏搶回來的，妳給妳的寶貝疙瘩規避風險也好歹先當個人？陳祈眠再怎麽說是條人命，真出事了咱跟間接兇手有什麽區別？對咱兩、對咱兩家有什麽好處？”

手機裏的視頻播放結束，寒邃將進度條又拉回到了最開始，然後掀起眼皮耷了林洋壹眼，似乎是把林洋的話聽進去了，開口道：“換個人過去對接。”

得，這是順手推壹把的意思了，小小祈眠妳自求多福吧。

林洋也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怎麽，無語地往沙發上壹攤，都不知道人單純壹個朋友的醋有什麽好吃的，吃這麽多年了還沒吃夠呢。

林洋有時候都不知道該說陳祈眠是幸運呢還是倒黴呢？F大那麽多人，結果交朋友就交到了寒邃的寶貝疙瘩。

至於幸運嘛，是又剛巧來HL面試了，入職後跨跨跨的升職，手裏迅速積攢人脈資源，而這些拋開他實力的部分，多少有點那寶貝疙瘩的朋友這個身份的原因。

而倒黴的嘛，那就是要承受某個人的滔滔酸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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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壹回到家門口開門的時候發現門邊落了些白色的灰，沒太在意，輸了密碼就進了屋。

放下背包，向北壹第壹件事就是燒了壹壺水，然後倒進浴缸裏再放滿水。這是老院長留下來的習慣，說是要去去醫院的晦氣。

小時候都是老院長給壹幫小孩燒水，後來那幫小孩長大了散落各地了，只剩下他壹個，只可惜老院長到最後也沒能用到他燒的那壺水。

向北壹洗完澡出來打開了電腦。

上壹本小說完結後，很久都沒更新了，新故事的大綱壹直沒捋出來，評論區催更的樓已經蓋得老高。

他退出網頁，把這幾天寫在手機備忘錄裏的東西轉移到電腦，然後伏案完善。

時間就這麽不知不覺到了午後，他從虛構的世界裏回過神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西斜。

在醫院每天晚上吃完藥都很困，幾天下來生物鐘竟也調了過來，以前這個點他應該還在睡夢裏。

饑餓感明顯，他掛上電腦站起身坤了坤手腳，然後拿手機打開外賣軟件……但十分鐘後，他還是出了門。

路過隔壁的時候，那門關著，裏面也沒有動靜，不知道是已經裝修好了還是沒在裝。

這附近哪都好，就是吃飯沒有舊城區方便。向北壹邊朝小區門走去邊看附近推薦有什麽可以吃的，但沒走幾步，他就有些驚奇的停了下來，小區門外五百米處居然有壹家新開的飯館。

向北壹最後沿著導航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