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白

壹連數天，向北壹再也沒見過除了寒邃之外的其他人，也無法從寒邃的瘋言瘋語裏拼湊出寒邃這麽囚著他、要他的原因。

更無法解釋為何在寒邃口中，他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是’不乖‘的小孩，是任性的混跡於所有聲色場所的壞學生。

他聽得最多的壹句話是“小北，妳乖壹點。”與此對應，便是他不能說’不“也不能說”離開“，至於’犯錯‘的代價，便是上不完的床，接不完的吻，筋疲力竭，暗啞失聲。

向北壹抱著筆記本，理智瀕臨崩潰。

什麽相戀兩個月？什麽相約領證結婚？全都是謊言！全都是欺騙！！！

那幾天甚於噩夢，連回憶都帶著痛。

暗無天日，三年前那六個月裏，他所經歷過的不過那幾天的三分之壹！

他需要學乖，但總也學不會，所以懲罰壹直在執行。反抗就會被藥物催生欲望，而他將像條狗，不停祈求，直至丟了魂，失了骨，才會被滿意。

（……深海魚無法生活在淡水區，所以寶子們可以按比例（前文強制部分的程度x3）自行發揮想象力。）

折磨停止於何時？向北壹已經記不清是第幾天。

只是突然有壹天，送餐的男人送來壹個文件袋。向北壹不知道那裏面裝著什麽，只知道強迫他的人在看完後抱著他，說了很久的對不起。

但這已經改變不了寒邃是瘋子的事實，也無法更改他間接的劊子手身份。

醫生欲言又止的模樣回閃在向北壹眼前。那是他在寒邃瘋瘋癲癲道歉、對他看管放松後偶然逃出去的壹次。

他去到醫院，卻得知老院長已經去世了兩周。

醫生的欲言又止，唯壹的解釋便是他壹直沒能去交錢，所以醫院停止了治療。

恨意在悲咽裏誕出，向北壹當時唯壹的想法是殺掉寒邃，再殺掉自己。

接下去的壹段時間，記憶是混亂的，也是斷層的。

他被寒邃從醫院帶回去，回去發生了什麽？他沒有那段記憶。

之後是老院長的葬禮，向北壹記得那天天很陰沈，下著蒙蒙的雨，霧怎麽也不消散。

他站在寒邃身邊，身後都是寒邃的人，他那時已經啞了聲，沒人能知道他蠕動的唇正在求救。

在之後記憶時斷時續，連續上的記憶畫面，基本都有寒邃。親他的、抱他的，耐心哄他的寒邃，那之前的所有瘋狂都隱藏不見，甚至會猩紅著眼，跪下祈求他不要跳下陽臺。

至於斷層的部分，不是遺忘，是沒有，就像自己沒有經歷過那段時間壹樣。

而這斷續的記憶裏，最後清晰的壹幕是：他手裏握著刀，刀尖並不尖銳，但深深地紮在寒邃心臟上。

他不記得自己捅那壹刀是在何種情況下發生，寒邃對他做了什麽，他又是什麽樣的心理狀態？

只記得在那之後是不盡的治療，心理醫生來了又走，壹個接壹個地更換著。到記憶的最後，是壹間充滿安神香味的房間，他在那裏安眠，也在醫生的懷表下遺忘。

然後李??出現。所以他無比信任的好朋友都是假的。

此刻電腦播放列表裏的壹個個視頻，就是斷層的那部分他本該有的但卻絲毫也沒有留下的記憶。

至於書架裏的書、視頻裏全然不同的兩個他，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他患有人格分裂。

這個新的認知讓向北壹感到茫然，混亂，可悲，也可恨。

這三年時光裏的點點滴滴走馬燈回放。他就像壹個傻子，淪陷在寒邃的陷阱裏，被戲耍得團團轉。天真地以為他們真的相愛過，天真地以為自己真像謊言那般辜負過寒邃。

呵呵，瘋子以謊言給予愛，沒有理由，可笑至極。

向北壹咬著牙用力閉了幾下眼睛，竭力讓自己平復下來，把自己目前的處境理清，而後睜開眼睛，眸光幽深。

他拿起手機，看著上面跳動著的名字，幾秒後接了起來。

“什麽時候回來？”向北壹問，聲音語氣都和平常沒有變化。

寒邃那邊安靜了片刻，“在路上了。在做什麽，這麽久沒接電話。”

“在妳書房看書，妳怎麽有那麽多心理學的書？妳前面怎麽不回我信息？”

別墅裏的攝像頭早已經拆了，現在看不到別墅的情況。寒邃捏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泛起青筋，但語氣不變，“前面手機沒電了，剛剛充上。心理書是以前感興趣，隨便看看。”

“好吧，那妳快點回來吧，有點想妳了。”

寒邃暗暗松了口氣，掛斷電話後，催促司機加快速度。

別墅裏，向北壹拿著筆記本電腦返回書房。

他把電腦的使用痕跡清理掉放回原位，偽造成沒有動過的痕跡，然後從書架隨機抽出基本書扔到沙發上，接著取了冰快，用冰水洗了壹把臉，把眼眶的紅掩了去。

別墅恢復成寒邃出門前的寧靜，仿若那些足以令人窒息不斷發酵的情緒沒有出現過。

向北壹擦幹凈臉上的水珠，坐在書房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膝蓋上攤開壹本書，眼神放空，靜靜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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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遇到事了，不過好在解決了，接下去會相對穩定地更新到完結。

中間有很大壹部分比較那個啥的內容被我刪掉了（無奈）

關於小北人格分裂的內容，感興趣的可以去我主頁看那本《第二人格日記》很短，五千多字（最初的靈感起點，俗稱我是我自己的靈感）不過提示壹下，小軟萌他對時間沒有概念，所以他的日期是亂來的，他有些戀愛腦，會自動美化壹些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