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日歷

更從心

都市生活

四月初三,丁巳月己卯日。宜理發,裝修,沐浴,開業。
忌結婚。
“無論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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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壹章:抵達舊歷監獄

詭異日歷 by 更從心

2024-5-2 20:27

  “白榆……周白榆。”
  秦澤輕聲念出這個名字。這壹刻,他有壹種很神奇的感覺。
  就像是壹個人完成了復活的第壹步。
  壹個本該被徹底遺忘的人,又壹次被壹個人記起。
  像是無邊的黑夜裏,有了壹點零星的火沫子。
  它絕無可能於這樣的黑暗裏,熊熊燃燒。
  但至少,這壹刻,所有的黑暗都在害怕它。
  就如同天空中的雷。閃電瘋狂追擊著馬車的身影。
  秦澤驅使著馬車,看著馬頭頂上的意外概率,不斷通過這種方法來避開雷電。
  但雷電越來越頻繁了。
  哪怕開啟臨陣磨槍,強化了自己從霍橋身上學來的基礎占蔔,配合著精算映射能力,甚至在安全沙漏的作用下……
  也很難徹底避開雷電的波及。
  麻痹的感覺已經開始讓秦澤的身體有些僵硬。
  好在這堅固的馬車,以及藍彧畫出的駿馬……似乎免疫這種雷電。
  “開啟了安全沙漏,都無法阻擋雷電……這個名字,讓世界意誌那麽害怕嗎?難以想象,如果安全沙漏的時間結束,我卻沒有抵達監獄……”
  “那壹定會屍骨無存吧?”
  “現在我已經確定了……舊歷始祖之二,就叫周白榆。”
  “原本我不敢保證的,畢竟,王阿姨起的名字,未必真就是那個始祖的名字。”
  “但現在看這樣的反應,就是周白榆了。”
  什麽樣的存在,連僅僅壹個名字,都完全不能提及?
  秦澤越來越好奇,當年那批舊歷主宰們,到底做了什麽樣的事情?
  埋下了怎樣的火種?
  他內心其實有了壹個想法。
  就像是大衛·伊格曼的《生命的清單》裏提及的……
  人的壹生,要死去三次。
  第壹次,當妳的心跳停止時,
  妳的呼吸消逝了,妳的心臟不再跳動,伱在生物學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當妳下葬時,
  人們穿著黑衣出席妳的葬禮。他們宣告,妳在這個社會上不復存在。
  第三次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後壹個記得妳的人,把妳忘記。
  那時候,妳就真正地死去,整個宇宙都將不再和妳有關。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記得淩寒酥……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人記得周白榆……
  那麽也許他們就會真正的死去,整個宇宙,舊歷世界也好,現實世界也罷……
  都不再有他們存在的痕跡。
  這壹刻秦澤忽然明悟了。
  有壹個舊歷主宰,成立了信使部門。
  舊歷始祖之二的周白榆,則建立了壹個遊戲世界。
  而舊歷主宰淩寒酥,讓壹個人永遠的記住了她。
  秦澤的手有些顫抖。
  是因為激動,也是因為巨大的電負荷帶來的麻痹感。
  他徹底明白了。
  不管是遊戲世界,還是信使運送的黃金歷手稿,又或者是父親腦海裏的執念……
  這壹切的壹切,都是為了讓自己不會與整個宇宙徹底斷聯。
  都是為了被人記住,為了讓第三層面的自己活著!
  但為什麽呢?
  秦澤深入思考著,像是要揭開那個最為禁忌的秘密。
  無數道雷電落下,駿馬被巨大的雷霆正面擊中。
  但駿馬並無大礙。
  因為承受了這壹切的,是秦澤。
  藍彧竟然早就聊想到了這壹幕,他所畫出的馬車與駿馬,所有的傷害,都是由車夫承受。
  這麽做是對的,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用最快的速度去驅趕駿馬。
  藍彧是相信秦澤的。
  他堅信自己可以斷後,防止舊歷者追擊秦澤。同樣,他也堅信秦澤可以完成任務,將二老送往監獄的所在。
  秦澤沒有辜負藍彧的信任。
  他的意誌仿佛如鋼鐵澆築,這壹刻的秦澤,身上的衣物已經呈現出破碎的狀態,皮膚也出現了焦黑感。
  異人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體質,加上各種能力,秦澤的確可以承受住雷電。
  但這樣的轟炸下,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他的身體越來越難以掌控,可就是腦海裏的興奮感,驅使著他,不斷朝著某個地方前進。
  車內的王淑芬和周澤水,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
  王淑芬莫名的就流下了眼淚。
  她和周澤水,都想不起任何關於周白榆的信息。
  二老依然想不起來,有關任何孩子的信息,也始終覺得,自己不曾有過孩子。
  但王淑芬就是忍不住掉眼淚。
  這是遊戲,只是壹場遊戲,可她能感覺到,這是壹個與自己的孩子有關的任務。
  他們雖然不被雷電波及,但那種仿佛就落在自己耳邊的驚雷,還是能讓他們感覺到……
  那個孩子,正在拼了命的帶他們逃離。
  當周白榆的名字被確定的壹刻,遊戲的難度似乎陡然間提升了壹個臺階。
  “小秦……妳,妳還好嗎?”
  這樣的問候,秦澤聽不到的。
  雷聲掩蓋了世間的壹切。
  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怒號,而這樣的怒號,此起彼伏,層層疊疊。
  人類的輕聲細語,都註定被淹沒。
  但就像是心有靈犀,在王淑芬顫顫巍巍的關心時,已然被雷電波及的秦澤,也強撐著說道:
  “王姨,周叔……別怕,我們就快……抵達……目的地了。”
  舌頭都開始麻痹了啊。
  秦澤第壹次有這樣的體驗,連說壹句完整的話都這麽費勁。
  這明明是夜晚,但卻亮如白晝。
  此起彼伏的雷電,將世界照的慘白。
  遠處的火光,反而因此而黯淡了。
  監獄外的高墻,壹點點浮現。
  這就像是馬拉松最後的壹段距離,明明能看見終點了的輪廓了……
  卻又感覺比前面的百分之九十還漫長。
  讓秦澤支撐著,不斷前進的,就是腦海裏的信念。
  “神。”
  “為什麽壹個人需要讓自己從第三層面保持活著?”
  “或者說,這個世界,到底有誰需要讓自己被人銘記?”
  “這個答案,是神吧?”
  在遊戲世界裏,秦澤就記住了那些奇怪的神。
  什麽縫合與吞噬之神,什麽抄襲與復制之神。
  這些神,他連聽都沒有聽過。
  曾經有壹部影視作品,講述舊神們逐漸變得弱小,新神變得越來越強大。
  因為信奉者,在不斷變化。
  新神的信奉者在增多,舊神的信奉者在變少。
  只有當壹個神,徹底沒有信奉者的時候……
  這個神才會死去。
  但倘若,這個世界,有壹個人真真正正的還記得這個神……
  這個神,就不會死亡。
  他也許會很虛弱,但他的神力,壹定還會照耀信徒。
  世界意誌,害怕那些隕落的神。
  舊歷時代,並沒有將那個名為先遣時代的“余孽”們,徹底清除幹凈。
  哪怕過了很久很久,它始終害怕著。
  它將那些先遣時代的強者們,改名為舊歷主宰,它將壹切他們的名字與信息抹除,將所有存在的痕跡,稱之為bug。
  但他們還是頑強的保留著蛛絲馬跡。
  無垠的黑暗裏,始終有那麽壹點點的火沫子。
  這些推斷,與真相相差多少,秦澤不確定。
  但迎著滅世的雷霆,他的意誌前所未有的頑強。
  駿馬不斷飛馳,監獄外的高墻,越來越近。
  ……
  遠處的藍彧,紋身獸已經被撒旦和霍迪尼突破。
  刺青重新生成的間隙裏,藍彧只能不斷閃躲。
  他壹邊閃躲,壹邊作畫。
  疾風已經死去,霍迪尼這個雜耍大師,也被斬斷了胳膊。
  傳教士撒旦的臉,血肉模糊。
  鬼神級對抗兩個天人級,竟然不落下風,甚至呈現出隱隱的壓制之態。
  撒旦與霍迪尼,如果放在往日,只要發現對手是個硬茬子,就會果斷選擇離開。
  但這個世界,有沈沒成本壹說。
  他們已經在這場戰鬥裏,失去了太多。
  雜耍大師沒有了手,實力會永久性削弱。
  失去了壹只眼睛,面目被毀掉的撒旦,不再慈眉善目,而是面目猙獰。
  這對他的傳教而言,也有極大的弊端。
  他們的損失過於慘重,如今只能搏命,希望能夠從世界意誌想殺死的人手裏……找回這筆損失。
  只要能夠得到更大的饋贈,他們不介意豁出命來。
  藍彧也不好受。
  即便開啟了深度模仿,扮演了那個他眼中最為完美的簡壹壹……
  但獨自面對兩大董事會水準的強者,藍彧也已經見底。
  他的身體千瘡百孔,傷勢很重。
  俊美的臉龐,呈現出瀕死時的虛弱與慘白。
  藍彧的失血量,換做普通人,早就壹命嗚呼。
  但他還能戰鬥,那雙眼睛,還能如最初時壹樣銳利。
  在刺青恢復的過程裏,他只能以血為墨,壹邊閃躲,壹邊作畫。
  撒旦帶來的人已經死絕了。伴隨著鬼神境的疾風死去,如今就只剩下撒旦和霍迪尼。
  截至目前為止,藍彧尚未追平在那個暴雨夜裏,簡壹壹的戰績。
  但如果能夠斬殺壹個天人級,他就可以含笑退場了。
  藍彧咬著牙,虛弱疲倦的臉上,擠出壹抹狠厲。
  他的手還在作畫。
  雙方都在繃著。
  就看誰的意誌先見底。就看誰的身體,先支撐不住。
  ……
  ……
  臨襄市,郊外。
  雷雨之夜,聖誕老人騎著玩具質感的馴鹿,在天空中飛馳。
  如果說藍彧所在的位置,是前線的話,那麽聖誕老人歐冶子所在的位置……便是前線的前線。
  藍彧攔截的,是最先不顧生死,沖入雷雲之中想要搶先的殺手與英靈殿成員。
  而歐冶子攔截的,則是逐漸回過神來,意識到堪比暴雨夜降臨的超大事件發生的……後來者們。
  司馬懿在很遠的位置,瞥了壹眼那個身高兩米四的魁梧肌肉老人。沒有前進。
  殺手四大皇帝之壹的月瞳,以及殺手七大大師裏的鷹眼,又壹次相遇。
  二人的射程很遠,但面對聖誕老人,沒有開槍的勇氣。
  雷雲已經遠離了臨襄市,所有有分量的人,都意識到了……
  雷雲最終會消失,因為雷雲已經無限接近舊歷者監獄了。
  所以可以推斷出,壹旦抵達舊歷者監獄,這次的事件就結束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無緣分壹杯羹。
  粟業很詫異,那個傳說中,似乎與只在五神之下,或者說,位格其實不輸給五神的歐冶子……
  居然會攔截眾人。他多少覺得有些掃興。
  因為這樣壹來,這場天誅之戰,就少了很多戲劇性。
  藏匿在黑暗中的人很多。
  愛麗絲也在其中。程晚,杜克,愛麗絲,都準備去支援。
  但因為這個奇怪的聖誕老人,沒有壹個人敢越過某條線。
  漆黑的夜晚裏,偶爾雷電會讓周圍變得明亮。
  除卻這些人,還有壹個包裹在壹團黑霧裏的存在。
  粟業註意到這個人的時候,立刻有了退意。
  濕婆。
  傳聞濕婆擁有好幾顆頭顱,那些頭顱漂浮在他自身頭顱的旁邊,整個人被黑色的霧氣籠罩。
  粟業覺得太有趣了。
  他很好奇,這個世界到底會發生什麽變化。
  歐冶子的目光沒有落在眾人身上,他盯著的,就是濕婆。
  如果說這些人裏,有誰是他絕對攔不住的,那就是濕婆。
  但濕婆沒有前進。
  濕婆只是看著天空的雷雲。或許他也意識到了……
  今晚,他們來遲了。
  濕婆開始離開,往後退卻。
  聖誕老人歐冶子知道,不久之後,這個家夥壹定會來拜訪自己的玩具廠。要壹個解釋。
  隨著濕婆的離開,其他各個勢力的頂級強者,也在不斷退場。
  月瞳和鷹眼對視壹眼:
  “妳我間的對決,看來只能是下次了。”
  鷹眼點點頭。
  壹場巨大規模的大混戰,最終因為歐冶子的震懾,沒有發生。
  ……
  ……
  舊歷監獄,這座全世界規模最大的監獄,有著堪比影視劇裏那種誇張城墻壹樣的巨大高墻。
  高墻之外……壹個全身焦黑,身上沒有壹處完好的年輕人,從駿馬上跌落。
  他的意誌終於是支撐不住了。
  駿馬也因為他的跌落,開始壹點壹點消散。
  兩個老人,只感覺壹陣耳鳴。就像是從極度刺耳的環境裏,陡然間來到了安靜的環境裏。
  那種耳鳴與震顫,讓老人意識到了——任務結束了。
  他們平安抵達了終點。
  遊戲即將進入下壹個階段。
  直到此刻,二老還真以為這是遊戲。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秦澤筋疲力竭倒下的壹刻,王淑芬還是哭著壹把抱起了了跌倒在地的秦澤。
  “小秦……我的好孩子,妳可千萬別有事啊。”
  監獄高墻之下,七米厚的超級合金巨門,緩緩開啟。
  眼淚滴落在秦澤的臉龐上,秦澤緩緩睜開眼睛,擠出了壹個笑容。
  戰場的彼端。
  隨著雷雲消散……藍彧的雙腿壹軟,跪倒在了地上。
  他因為失血過多,無力再戰。或者說,早就無力再戰了。
  而藍彧的身前,霍迪尼與撒旦,戰死。
  微弱的呼吸裏,藍彧的腦海裏只有壹個念頭。
  簡壹壹,我這算是,壹個合格的副組長了吧?
  他露出笑容,昏死過去。
  五月十三日,壹切的風暴起於淩晨,也散於淩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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