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左右都是壹頓揍

　　白老頭兒嗓門極大，壹進來就吵吵，把電話那頭的馬壹嶴嚇了壹跳。
　　他趕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我瞧見白老頭兒怒氣沖沖的樣子，雖然弄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但也知道壹時半會兒無法善了，抓緊時間說道：“電話號碼，妳記住了麽？”
　　馬壹嶴說都在腦子裏面呢，妳那邊怎麽回事？另外妳為什麽會在醫院呢？
　　我說我這邊有點事情，咱們回頭再聯系啊……
　　我這邊話還沒有說完，就給白老頭兒沖上前來，壹把就將我給按倒在了桌面上。
　　“砰”的壹聲，他將那話筒扣上之後，將我的臉按在了桌子的玻璃上，死死抵著，然後罵道：“給哪個狐貍精打電話聊騷呢？”
　　我給他按住，也不敢放抗，苦笑著說道：“男的呢，我壹朋友。”
　　白老頭兒不信，說妳這個小王八羔子，滿嘴謊言，誰信？
　　我：“白前輩，真是男的，王朝安您認識吧？就是千斤大力王王子平的徒弟，電話那頭的，是王朝安的徒弟馬壹嶴。妳若不信，便按重播鍵打回去，壹問便知。”
　　瞧見我說得這般認真，白老頭兒將信將疑，將我放開，這才說道：“我打過去幹嘛，神經病麽不是？”
　　我給他放開，揉了壹下發疼的臉，有點兒無語。
　　您這事兒，可不是神經病麽？
　　瞧見我壹臉懵逼的模樣，白老頭兒瞪著我，說妳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打妳，對麽？
　　我點頭，說對呀，為什麽呢？
　　白老頭兒伸手過來，捏住了我的下巴，使勁兒捏著，然後壹字壹句地說道：“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妳心裏沒有壹點兒數麽？”
　　糟糕！
　　我的下巴都快要捏脫下來，卻沒有敢有任何異動。
　　白老頭兒如果真的想殺我，我再如何反抗，估計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既然如此，我還不如表現得順從壹點。
　　這樣子，反而更安全壹些。
　　瞧見我沒有說話，他越發惱怒，將我猛然壹推，推到了墻角之後，他惡狠狠地說道：“妳跟姓秦的那個女娃兒，到底是什麽關系？”
　　我苦笑，說您覺得呢？
　　白老頭兒怒氣沖沖，說我原本以為妳們是很純潔的男女關系，沒想到妳丫挺的半夜爬到人家小姑娘的房間裏；這也就算了，妳居然還把朱雀妖元給了人家？這什麽情況？妳知道為了保住妳的這顆朱雀妖元，老子我費了多少的力氣麽？妳覺得這東西，沒人知道？要不是我攔著，妳信不信妳醒過來的時候，手都給人剁走了？
　　我苦笑，說您消消氣，能不能聽我解釋？
　　白老頭兒指著我的鼻子，說妳說，不說出壹個壹二三四五來，我饒不了妳個兔崽子。
　　我說我昨天，哦，不，應該說是清晨的時候，我的確是去了秦梨落的房間。妳知道的，她是為了我，才被那噬心魔弄成這樣的，她這兩天就要離開人世了，而且是以那麽壹個痛苦的方式，我如果不過去看壹看，表達謝意，妳說我他媽的還是人麽？這跟禽獸，有什麽區別？
　　白老頭兒的臉色稍微緩和了壹些，說算妳小子有點兒良心，不過妳就算是再愧疚，那也不能拿朱雀妖元給她啊。妳知道那東西，有多珍貴麽？妳啊妳，真的是不知好歹……
　　我瞧見他這痛心疾首的模樣，越發能夠感受得到那朱雀妖丹的珍貴。
　　連他都如此心疼，可見朱雀妖元，的確是舉世難見。
　　我不敢說我與秦梨落的壹吻定情，害怕他壹拳頭打死我，只有說道：“真不是我給的，是那朱雀妖元自己個兒與她融合的，我攔都攔不住，等我去阻止的時候，燒起大火，然後就是許多人趕到。後面的事，跟我壹點兒關系都沒有了。”
　　白老頭兒聽到這裏，當時就是壹楞，盯著我，說當真是那朱雀妖元自己選擇的？
　　我舉起手來，賭咒發誓，說我要是騙您，我天打五雷轟。
　　白老頭兒深吸了壹口氣，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來。
　　好壹會兒之後，他方才問道：“妳知道姓秦的那個小姑娘，她是什麽本相的夜行者麽？”
　　我猶豫了壹下，說道：“好像是……七彩錦雞。”
　　白老頭兒聽到，當下就是壹跺腳，恨恨地說道：“果然，果然，七彩錦雞，這玩意又叫做龍鳳鳥、鳳凰鳥，血脈之中，天生就殘留著鳳凰壹族的血脈；而鳳凰壹族，與朱雀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壹邊是血脈崩潰，油盡燈枯，只有壹副殘破的軀體，而另外壹邊，則是千百年的妖元修為，兩者之間，壹縷聯系，直接就幹柴烈火，啊啊啊……”
　　他痛苦地大聲叫著，又像壹小孩兒壹樣，到處亂蹦跶，弄得我都有壹些不知所措。
　　好壹會兒，他方才停了下來，然後壹把揪住了我的衣領，壹字壹句地說道：“等等，我搞岔了，我來是想問妳，妳跟那秦女娃，到底什麽關系？”
　　我苦笑，說您希望我是什麽關系呢？
　　白老頭兒盯著我，臉色數變，然後變得格外嚴肅，認真問我道：“告訴我，妳喜歡那個女娃兒不？”
　　我很尷尬，低著頭，說這個，這個嘛……
　　啪！
　　他朝著我的腦袋猛然壹拍，惡狠狠地說道：“妳個小兔崽子，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壹帶把兒的大男人，連敢愛敢恨的性格都沒有，以後還怎麽承擔大事兒？我跟妳講哈，妳的回答很重要妳知不知道？它將影響到那個女娃兒後面的人生——我不是跟妳開玩笑，這件事情，很嚴肅的好不好？”
　　我有些不解，說為什麽會影響到後面的人生呢？
　　白老頭兒瞪著我，說朱雀妖元啊，妳個崽賣爺田不心疼的小兔崽子當然不覺得，但這東西，可是世所罕見的。我聽說了，那東西現在已經跟秦女娃融為壹體，而如果完全成功之後，秦女娃整個人就會脫胎換骨，雖然不會壹下子就躍入頂尖水準，但潛力無限。
　　他盯著我，說這樣的夜行者，將是戰略性的人才，加入任何壹方，都是沈重的籌碼，妳覺得，上面那幫人，會白白放走麽？
　　我說妳們跟港島霍家，不是挺好的麽？
　　白老頭兒朝著我翻白眼，說統戰工作，講究的是團結壹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但霍家本身，其實也是有很多問題的。換作是妳，妳願意在這方面，受制於人，還是自己掌握？
　　我說倘若秦梨落不肯接受束縛的話，他們會怎麽做？
　　白老頭兒嚴肅地說道：“怎麽做，我不知道，但妳得多想壹想，政治這東西，有的時候，比茅坑還骯臟。”
　　呃……
　　我說那這件事兒，跟我又有什麽幹系？
　　白老頭兒說那當然不同了，倘若妳喜歡她，並且覺得自己能夠把她搞定的話，老子就豁出去了，幫妳找人疏通關系，把那女娃給保下來。如果妳拿不下那女人，那我也懶得去管，自有人來處理。
　　我十分詫異，說您老不是在撮合我和老板娘麽，怎麽這會兒就又變了風向呢？
　　白老頭兒情緒復雜地看著我，說妳個小王八蛋，如果要真對娜娜壹心壹意，我也就不說了；但妳真的要對那姓秦的女娃兒念念不忘，我還能強行按著妳的頭不成？不過呢，老子也是男人，這點兒幾把事，我也不是不知道。男人嘛，喜歡新鮮，向往三妻四妾，我也理解，我都管不住自己褲襠，還能說妳啥呢……
　　我瞧見他壹副極端開明和民主的模樣，心有余悸，總感覺這老東西有壹點兒釣魚執法的意思。
　　不過這事兒關系到秦梨落的未來，我在猶豫了好壹會兒之後，終於還是選擇了說真話。
　　我說我吧，跟梨落姑娘，其實早就認識，而且相互之間，也都有好感……
　　啪！
　　還沒有等我把話兒說完，又壹個重重的耳光抽了下來，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很是委屈地說道：“妳幹嘛？不是說好要講實話的麽？”
　　啪、啪、啪……
　　白老頭兒左右開弓，連著呼了我三五個巴掌，方才停下來，指著我的鼻子，說我理解是理解，但心裏還是不爽。妳也別怨我，這巴掌，我是替娜娜抽妳的。
　　他打完耳光，舒服了，長舒壹口氣，指著我的鼻子說道：“妳啊妳，妳就瞎幾把浪吧。”
　　說完，他就走了，如同來時壹般，行走匆匆。
　　我捂著紅腫的臉兒，在辦公室裏發楞。
　　哎喲，疼。
　　白老頭兒打了我壹頓之後，就消失不見了，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都沒有出現。
　　反而是老板娘劉娜來了，她不但帶來了萌萌，還把老圖、小六和杏兒都輪流過來，陪我聊天說話。
　　我抽空問了壹下劉娜，她告訴我，是白老頭兒叫她過來的，而且還讓她轉告我，說他答應的事情，會盡量幫我做到的。
　　第三天，馬壹嶴找到了醫院來，瞧見腦殼上長出了壹片青茬的我，忍不住笑了。
　　他說侯子，妳跑這兒來，做和尚呢？怎麽沒給點上戒疤？
　　他笑嘻嘻地說著，這個時候，洗手間裏，走出了壹個風韻猶存的大美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