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玩物人生

嘗諭

都市生活

小劉的表哥上《鑒寶》欄目了,那件從農村收購來的山水字畫,專家估價幾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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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活著,真好】

重生之玩物人生 by 嘗諭

2023-2-14 22:02

  我做了壹個夢,壹個很短很短的夢。
  我夢見我當了皇上,蹺著二郎腿大搖大擺地坐在寢宮裏,皇後鄒月娥和貴妃晏婉如正左壹個右壹個地給我捏腿,身後是其他嬪妃,蔣妍啊,席蔓莎啊,袁雅珍啊,有給我捶後背的,有給我捶肩膀的,哎呀,舒服死了。我心裏這叫壹個滿足,得寸進尺地把她們全部摟在懷裏,每個人臉上都親了壹口。
  哢嚓,畫面像被石頭砸中的鏡面壹般四分五裂。
  我瞬間清醒了過來,記得為救晏婉如,我是跳進泥石流裏了,我死了嗎?
  耳邊濺起細微的響動,似乎有人在說話,但即使我努力豎起耳朵,也無法聽清楚。身上好痛,胳膊,肩膀,胸口,大腿,腳腕,從上到下的每壹寸肌膚幾乎沒有不疼的地方,而且不論我怎麽控制,身體也不聽使喚,壹動也不給我動。
  就這麽不知過了多久。
  眼前忽然閃過壹道光線,那壹刻,五感和四肢的支配權好像重新回到了我手裏。
  微微張開似吊著鉛塊的眼皮,努力往前方看去。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了壹間屋子,不對,四周沒有墻壁,這是壹頂簡易帳篷,我躺在壹張床上,全身上下都被繃帶纏住了,跟個大粽子似的,周圍有壹個穿白大褂的大夫,還零零散散有幾套簡易醫療設備,滴答滴答,掛在鐵架子上的液體順著導管慢慢流入我手腕的血管裏。
  “得救了?”我氣息微弱道:“我沒死?”
  “啊!妳醒了?”那個穿白大褂的女大夫驚喜地對外面喊道:“太好了!主任!他醒了!”
  我想扭頭,但發現脖子又酸又僵,根本動不了,“我這是在哪?”
  “是救援官兵跟楊村外面山坡上搭的臨時帳篷。”女大夫道:“妳已經昏迷壹個晚上了。”
  急促的腳步聲漸漸傳來,“晏老師!您也是傷員!請配合我們工作!不要隨意走動!晏老師!”
  “他醒了……他醒了……”是晏婉如喃喃自語的聲音。
  帳篷裏,披著軍大衣的晏婉如焦急地走進來,身後站著壹個四十多歲的男醫生。
  我的心終於放下了,勉強讓自己笑了壹下:“晏姐,您也沒事吧?”
  晏婉如眼睛紅紅地看著我,突然壹捂嘴巴,呼地壹下撲到我床前,嗚嗚大哭起來。
  我呃了壹聲,想伸手給她擦擦眼淚,但手也動不了,“別哭了,咱們不是都好好的麽,妳快回病床躺著吧,別給大夫添麻煩了。”可不管我怎麽勸,晏婉如都壹句話也不說,只是抱著我被子嗚嗚哭著。
  她的哭聲引來了不少人,老村長和幾個村民陸陸續續走進帳篷,我還看到了楊義,看到了他的父母。
  我笑了笑,算是跟他們打過招呼。
  穿白大褂的主任提醒道:“病人還在恢復期,有話大家盡快說,別耽誤病人休息。”
  老村長顫顫巍巍地走到我身邊,臉上有些激動,有些愧疚,“小夥子,我代表全村人,謝謝妳了。”
  我道:“您言重了。”
  這時,有個女記者擠開人群湊過來,她可能是剛剛趕到,不了解情況,馬上指揮著後面壹個扛著攝像機的男子跟上來,旋即,對著老村長等人道:“我是省電視臺的記者,剛從鄰縣的受災地區趕過來,請問,明明楊村的泥石流破壞性最大,連大半個村莊都消失了,可為什麽我問了幾個人,他們都說村裏沒有人員遇難呢?妳們到底采取了什麽措施回避了洪流?”
  老村長輕輕壹嘆:“泥石流沒來之前,我們就已經離開了。”
  記者壹楞:“為什麽?”
  楊義母親指指床上的我道:“是顧靖提前發現了泥石流,讓我們全村人都到了外面的壹個小山坡上避難,這才逃過壹劫。”
  攝像機馬上對準了我,我歉意壹笑:“抱歉,我不想上鏡頭,行嗎?”我怕老媽知道以後擔心我。
  記者狐疑地看看哭得淅瀝嘩啦的晏婉如,“晏老師這是?”
  楊義的母親抹了兩滴眼淚:“晏老師的命是這小夥子救的,當時泥石流已經來了,可晏老師卻扭了腳,摔在了村子裏,根本沒法趕過來和我們會和,是顧靖第壹時間從山坡上沖下去的,把晏老師背上後,帶著她爬上了屋頂。”
  女記者動容道:“躲過去了?”
  “沒有。”楊義的父親搖了搖頭:“洪流把房子沖塌了,他們跳到了壹顆斷掉的樹幹上,可是,晏老師的體力卻無法長時間抱住樹幹。”
  楊義母親掉著眼淚接話道:“在晏老師快要掉進水裏的時候,顧靖卻自己下了水,從底下把晏老師活生生地從水上扛了起來,那可是泥石流啊,裏面有石頭有沙子,妳不知道,當時我們村裏壹半人都哭了。”
  女記者錯愕地楞了楞,“泥石流裏?還扛著晏老師?這時救援來了?”
  老村長嘆息道:“沒來。”
  “那怎麽……”
  主任突然插話道:“我到的那會兒,小夥子剛被救上岸,當我看到他那壹身密密麻麻的傷口,我幾乎不敢相信,這人居然還能活著,我問了晏老師,問小夥子拖著她在泥石流裏呆了多久,晏老師說完,我第壹反應就是不可能,壹個成年人,壹個身強體壯的成年人,如果讓他肩膀扛著人在泥石流中抱著樹幹固定身體,能堅持的時間絕對超不過三分鐘。”
  女記者呆呆道:“他呢?十分鐘?”
  老村長咬牙道:“是三個小時!足足堅持了三個小時!”
  楊義母親吸了吸鼻子道:“後來救援人員趕到了,等把晏老師救下來,再想救顧靖時,發現他還是壹動不動地抱著樹,最後,是兩名武警官兵壹塊使勁,才把他手腳從樹上掰開,那時我們才知道,他早暈過了。”
  女記者呃了壹聲:“不是吧?暈了也能抱住?”
  晏婉如紅著眼睛從被子上擡起頭:“小靖說過,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松手的。”
  女記者壹陣默然:“……他的傷勢怎麽樣?”
  主任道:“給他輸了血,已經脫離危險了,傷口需要恢復,體力透支也太大,只是這邊的環境不適合養病,嗯,等他再緩上壹點,我建議送他到省醫院或北京醫院靜養,那樣恢復得更快壹些。”
  聽著他們妳壹言我壹語,我才大概清楚怎麽回事。
  有點犯困了,瞇起眼睛,不知什麽時候睡了去。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身子下面忽悠忽悠的,似乎被人擡在擔架上,左手邊,晏婉如正給我緊著被子,周圍全是人,不但楊義和老村長在,楊村上下百十多個村民也全都在場,擔架每向山上移動壹米,村民們也跟上壹米,寸步不離。
  “大家都回去吧。”壹個我不認識的聲音道:“縣裏有車等著,我們會把他安全送回北京的。”
  村民們不說話,仍在後面跟著。
  “晏姐。”我用虛弱的聲音叫了壹聲。
  晏婉如立刻關切地把臉湊了過來,“妳說。”
  我看看後面,“讓鄉親們回去吧,不用送了。”
  晏婉如溫柔地用手指甲將我眼中的眼屎輕輕扣了出來,彈到地上,“妳以為我沒說過嗎?不過大家不聽。”晏婉如像捏她女兒那樣捏捏我的臉蛋,柔和地笑道:“好了,我的小病號,妳現在的任務是好好把病養好,少說兩句話,閉眼睡會兒。”
  我嘆了口氣,“您的傷呢?好了嗎?”
  晏婉如心疼地摸摸我的臉頰:“我的傷全讓妳受了,能有什麽事?”
  楊村到縣城有不少山路要走,而且前天下過大雨,路很泥濘,然而,那些或老或少的楊村村民,卻絲毫沒有返回的意思,幾個年輕人攙著老村長,還有幾個中年人照顧著兩個八、九歲的小孩兒,就這麽緊緊跟在我擔架後面。
  我看得有點感動,卻不知該說什麽。
  等到了縣城那輛等待多時的急救車前,我開口道:“大家請回吧。”
  老村長第壹個走了上來,“……小夥子,我們鄉下人嘴笨,也不知這種時候該怎麽說,但妳對我們村的大恩,我們永遠記下了,等妳病好了,等村子重建好了,妳壹定得來看看。”說罷,他讓壹個中年人拿來幾件東西,交給了晏婉如:“這是妳仍在山坡上的包,還有這個,妳也收下。”
  那是件裹著布的玩意兒,表面看不出什麽,應該是盒子。
  我急忙道:“情我領了,東西不能要,晏姐,您快還給老村長。”
  但老村長已是擺手退了回去,沒等晏婉如說什麽,楊義的父親也走上前壹步,把幾本明顯是浸濕後晾幹的古籍善本塞到了我的擔架上,“也不值幾個錢,東西妳務必收下,這是我們村裏人的壹點心意,妳要是不拿,讓我們怎麽回去?”
  “可是……”
  “顧靖。”楊義對我呵呵壹笑:“妳的電話我可還留著呢,以後到北京,妳得請我吃飯。”他拿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壹下,“那天的事兒,我可沒忘呢,別想輕易糊弄過去。”
  我笑了下:“好。”
  東西壹件接壹件,越堆越多,等跟鄉親們壹壹告別後,晏婉如就將它們裝進奧迪裏,開著A8跟住救護車,與我們壹道回了北京。
  路上,我不禁有些感慨——活著,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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