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暴露了！】

　　後兩天節假日的時候。
　　我偷偷把老媽鎖在櫃子裏的戶口本等證件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出來，然後城區順義兩頭跑，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了路上，打車費更是花了兩千塊左右，忙的焦頭爛額，好在，總算將碧海花園別墅區的手續基本辦妥，戶主名當然是我的，只要裝修完畢就可以入住了，然而，想著那巨額的裝修費，我又頭疼了起來。
　　幾百萬不是個小數目，這可怎麽弄啊？
　　星期壹。
　　我糊弄爸媽說去上學了，就重新回到牛街，躺倒小床上翻來覆去整理著前世記憶，希望能想起點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結果這壹趟就是壹整天，快到下午兩點鐘的時候，我才發覺肚子咕咕亂叫，餓得不行了，於是乎，我從冰箱裏拎出兩袋方便面煮了煮，窩了個雞蛋，簡單填飽了肚子。
　　鈴鈴鈴，放在統壹海鮮味方便面袋邊的手機響了，是袁雅珍的電話。
　　“姐……”用肩膀和脖子夾住手機，將吃剩下的面湯倒進外屋下水道裏：“這兩天工作還順利不？”
　　那頭的袁雅珍嗯了壹聲，“妳愛人很照顧我。”
　　“呵呵，那就好，什麽時候回來？我給妳和小龍做飯。”
　　“正要說這個呢，今天客人比較多，從早上就開始忙，月娥雖然讓我先下班，但我覺得不合適，嗯，我想晚壹點再回去，妳要是沒事，幫我接壹下小龍吧，我不回去吃飯了。”袁雅珍道：“妳要沒空，我給他們班主任打電話，每次我來不了學校，都是他們王老師送他回家的。”
　　“我去吧，正閑著呢，對了，別跟月娥說我在牛街，她以為我上學去了呢。”
　　“……嗯。”
　　“我掛線了，姐再見。”
　　“嗯。”
　　刷完碗，我拉開冰箱門瞅了瞅，蔬菜倒是有壹些，不過卻是茄子幹和幹海帶壹類的玩意兒，對這些東西，我做起來不算很拿手，肯定好吃不了，還不如帶小龍跟外面下館子呢。
　　約莫四點半鐘左右，我從家裏出來，步行走到宣武牛街小學。
　　離放學還有二十多分鐘，但接孩子的家長已是把學校門口堵滿了，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不久，下課鈴響起，背著書包的小朋友們陸陸續續從教學樓裏走出來。
　　等家長們走了壹大半，我才遠遠看到了小龍的身影，和他壹起的還有兩個人，壹個是七八歲的小男孩，壹個是三十歲左右的女性，估摸就是小龍的班主任王老師了，聽袁雅珍說，王老師特別喜歡小龍，方方面面都很關心他，也是，小龍這麽懂事兒的孩子，換了誰也喜歡。
　　“叔兒！”看到我，小龍壹臉驚喜，加快了腳步走到我身邊：“您怎麽來了？”
　　我摸摸他的頭發，把目光投向小龍身後的女人：“妳姑姑今兒個加班，讓我來接妳，這是？”
　　小龍介紹道：“這是王老師，對我可好啦。”
　　我趕忙和她握手，感激道：“早就聽我姐和小龍提過您，這兩年小龍多虧您照顧了。”
　　王老師矜持地笑了笑：“別客氣，應該的。”
　　我道：“他最近沒給您添麻煩吧？”
　　王老師溺愛地摸著小龍肩膀：“怎麽會？小龍是我們班最聽話的孩子了。”
　　聊了兩句旁的，見小朋友們走了七七八八，我便提議道：“家裏沒準備飯，我正打算帶小龍出去下館子呢，王老師，咱們壹起吧。”
　　王老師笑著搖搖頭：“不了，我愛人還等我回家做飯呢，這不，他馬上就下班。”
　　“那正好啊，您省的做飯了，您給大哥打個電話，咱們先去飯館點菜？”
　　王老師神色有些猶豫，“謝謝妳了，下次吧，他是幹刑警的，下班也每個準譜，興許有任務還晚回來呢。”
　　刑警？我眼神壹動，隨口道：“您愛人在哪個分局？”
　　“市局的，就在前門那邊。”
　　我心中壹樂，心說我正想找個在市公安局上班的人打聽打聽消息呢，聞言，立刻熱情起來，再次要求她和她愛人吃飯，見王老師似乎真的不願意去，我眼珠子壹轉，趁她不註意的時候低頭給小龍打了個眼色。
　　小龍眨巴眨巴大眼睛，伸手揪了揪王老師的手：“老師，您就去吧，好不好？”
　　“這個……”王老師遲疑地看看我們。
　　我道：“小龍都這麽說了，您就別推了。”
　　王老師苦笑著撫了下小龍的腦袋：“……唉，好吧，那我待會兒給我家老呂打個電話。”
　　我道：“中餐還是西餐？聽您的。”
　　王老師壹楞，“……不用那麽麻煩，就對面的飯館吧。”
　　“那怎麽行。”我看向小龍：“妳們老師喜歡吃什麽？”
　　小龍眨著大眼睛想了想，伸手壹比劃：“……老師昨天課間休息時說過，南新華街上壹家店的烤鴨特別好吃。”
　　我笑呵呵地壹點頭：“行，那就去全聚德。”
　　“別了別了。”王老師急忙擺手：“那裏太貴，小龍家也不富裕。”袁雅珍家的情況她這個做班主任的應該清楚。
　　小龍露出笑容：“王老師，叔叔可有錢了！”
　　“就妳聰明。”我笑著把他抱起來，嘿，還挺沈，“走，打車。”
　　到了全聚德後，我麽找了個桌子坐下，王老師就給她愛人打電話說了說。
　　大概二十分鐘後，壹身警服的男子朝我們桌位走來，經王老師介紹，他愛人叫呂剛，是市局刑警隊的。大家相互認識了壹下，我就叫服務員再次拿來菜單，推給呂剛：“呂哥，您看看再來點什麽。”
　　呂剛客氣道：“妳們剛剛不是點過菜了麽，不用了，夠吃就行。”
　　我道：“那咱們喝點酒？”見他沈吟著看向王老師，我便不由分說地對服務員道：“拿瓶五糧液，謝謝。”有些話，不喝酒還真問不出來，而且，人家畢竟是幹刑警的，我怕問完以後被他察覺出不對，所以酒是最好的選擇。
　　兩口酒下肚，胸口立刻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我沒有急著說正事兒，只是有壹杯沒壹杯地和呂哥幹著，話題呢，大都圍繞著小龍展開，說說學校的趣事啊，說說孩子的成績啊。
　　席間，見小龍捂著小肚皮往椅子上壹靠，我就知道他吃飽了，拿過餐巾紙給他擦擦嘴：“好吃不？”
　　小龍打了個飽嗝，美滋滋地壹點頭：“好吃。”
　　“最喜歡哪道菜？下回叔叔還帶妳來。”
　　小龍壹指盤子：“烤鴨最香，那道也好吃，還有那個，哦，不過這道菜沒有姑姑做得好，也沒有王老師做得好。”
　　我咦了壹聲：“妳還去王老師家吃過飯？”
　　王老師笑道：“那回袁姐讓我幫她送壹下孩子，可小龍忘帶鑰匙了，我就把他接家裏吃的，呵呵，不過我哪點手藝可不行，哪能跟全聚德的廚師比啊？”
　　“唉，小龍處處都讓您照顧著，給您添麻煩了。”
　　呂哥喝酒上臉，此時漲紅著臉笑著擺擺手：“沒事兒，她也是喜歡這孩子。”
　　我琢磨了片刻，伸手進褲兜摸出錢包來，從裏面撚出壹張美容卡，“這個給您，是張美容卡。”
　　王老師故意板起臉：“妳這是幹什麽？不行不行。”
　　我道：“為小龍您操了不少心，沒事去做個美容的話，正好可以減減壓，妳就拿著吧，裏面也沒幾個錢，就夠您去個五次六次的。”見她仍然不收，我只得道：“我可不是賄賂您哦，這美容院是我老婆開的，我也是幫她做宣傳，您去了以後要是覺得好，就幫我們跟親戚朋友宣傳壹下。”卡是上周末我跟鄒月娥要的，能抵兩千塊錢的消費。
　　“這……”王老師為難地看看呂哥。
　　呂哥微微壹點頭。
　　王老師才把卡拿到手裏：“那謝謝妳了。”
　　“應該是我謝您才對。”我夾菜給他們：“來，吃菜吃菜。”
　　呂哥對我的態度明顯熱情了壹些，舉起杯子跟我喝了好幾口。
　　我酒量不好，但也只能強撐了喝下去，定定神兒，見時機差不多了，就道：“聽說刑警隊工作都特忙？妳是不是天天都加班啊？”
　　呂哥呵呵壹笑：“沒有，最近治安還不錯，沒什麽大案。”
　　“哦，上回我跟朋友去公安局辦事兒還去過壹次前門呢，您知道他跟我說什麽嗎？他說看上市局大廳窗臺上的壹個花瓶了，我說那就是個現代工藝品，可他非說喜歡，呃，像這種花瓶是局裏沒收來的還是買的？”
　　“哈哈，那妳朋友還真有意思。”呂哥喝了口酒，抿嘴道：“像局裏這種裝飾的花瓶都是買的，後勤張羅的。”
　　我眨眼道：“那其他裝飾品呢？比如墻上的油畫？辦公室裏的雕件？”
　　呂哥道：“都是局裏花錢置辦的，不會從沒收的物品裏拿，那不和規定。”
　　末了，我又旁敲側擊的打聽出了我想要的那件東西的所在位置，聽呂哥說它就跟走廊裏，我微微吐出口氣，還好，萬壹它要是跟局長辦公室或其他偏門的地方，那我就連百分之壹的機會也沒有了。
　　“來，呂哥，再喝壹個。”
　　“好，幹了。”
　　沈吟了壹會兒，我擡頭玩笑道：“我那朋友要是真打算買那花瓶，您說有辦法不？”
　　呂哥哈哈大笑：“只要我們局長和副局長點頭了，那連錢都不用給，直接拿走，壹個花瓶算什麽？”
　　他這話我認為並不可行，就算認識人家局長，而且是那種很熟的關系，可妳怎麽開這個口？直接要東西？憑什麽？就像袁雅珍說的，總得有個合情合理的由頭吧？不然即使是市局局長，恐怕也不會把局裏的公共財產隨便送人，那影響多不好？讓警局的同誌怎麽看妳這個局長？公安局是妳家的？說送就送？
　　“他哪認識局長啊，還有別的辦法不？”我漫不經心吃著菜，其實心思全集中在了呂哥身上。
　　呂哥搖搖腦袋：“那可沒轍了，公安局的東西，局長不發話誰敢賣啊？”
　　聽完，王老師隨意道：“賣是賣不了，但可以送呀。”
　　我狐疑地看向她：“什麽意思？”
　　她道：“妳朋友若是給公安局立了功，幫助刑警隊破了大案，那壹個現代工藝品的花瓶難道還要不來？我不信局裏不給這個面子，呵呵……”
　　破案立功？我咀嚼著王老師的話，突然眼前壹亮，是啊，想要從市局的嘴裏拔牙，看來這是唯壹的辦法了，合情合理不說，還不太會讓人起疑，好，是個招兒。
　　“怎麽著？”呂哥哭笑不得道：“我看妳那表情，還真惦記上局裏那個花瓶了？”
　　我呃了壹聲，連連擺手：“沒，隨便問問，呵呵，隨便問問。”
　　鈴鈴鈴，呂哥的手機叫了起來。他拿出電話看了看來顯，微不可察地皺皺眉頭，把手機拿到耳邊道：“餵，我呂剛……嗯……吃飯呢……嗯……什麽？現在回局裏……到底什麽任務……哦……嗯，好吧……掛了。”
　　王老師瞅瞅他：“有任務？”
　　呂哥苦苦壹笑，把手機揚了揚：“是啊，剛還跟小靖說最近沒有大案呢，唉，緊急集合，估計是重案，局裏壹點風都沒露，讓回去聽指示。”匆忙把手機和煙收進包裏，呂哥對我道：“不好意思了，妳們吃，我先走壹步。”
　　王老師擔憂道：“壹定註意安全。”
　　呂哥點點頭：“放心吧。”
　　把呂哥送出了全聚德，我們回來吃了兩口，也結賬走人。
　　這頓飯的收獲不小，既知道了那件東西的具體位置，又有了得到它的辦法，雖然可行度不算很高，但至少有了些希望。
　　打車把王老師送到家門口後，我跟小龍回了牛街，不過沒讓出租車停在家門口，而是跟南邊的十字路口下了車，上報亭買了兩份跟法制有關的報紙，回到大院後，我往床上壹坐，抖著報紙查看著近期沒有破獲的大案要案。
　　很多案件都是有懸賞的，幾萬不等。
　　然而看著看著，我嘴角卻苦澀起來，前生的這段日子，我是在學校上學的，除了跟大教室上課外，就是跟宿舍與腰子孫小磊瞎聊，很少有看新聞看報紙的習慣，所以報紙上那些案件，我壹丁點印象也沒有，更別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了。
　　翻騰了壹會兒報紙，毫無收獲的我幹脆打開電腦，上網查了查近期案件。
　　鈴鈴鈴，我放在小桌上的手機響了。
　　小龍蹬蹬跑過去給我拿手機，低頭壹看，“……是姑姑的電話。”
　　我壹回頭道：“那妳接吧。”
　　“好！”小龍笨手笨腳地按了壹下，拿到耳邊餵了幾聲，結果電話還在響，他許是覺得丟了面子，臉上壹紅，急忙又按了手機鍵盤，總算接通了，“餵，姑姑……嗯，我在家，叔兒也在……叔兒帶我去的全聚德吃烤鴨，姑姑，烤鴨可香了……嗯，好吃極了……沒有……叔兒是請的王老師吃飯，還有王老師的丈夫……嗯，叔兒還給了王老師壹張美容卡……不知道……是藍色的卡……哦……”
　　小龍把手機遞過來：“姑姑讓您接。”
　　我拿起手機道：“姐，啥事兒？”
　　“……王老師對小龍不錯，我壹直也想找機會感謝她壹下，唉，那藍卡是二千塊的美容卡吧？靖，謝謝妳了。”
　　“妳瞧妳，又說這個。”我打斷道：“什麽時候回來？吃飯了沒？”
　　“吃過了，可能還要晚點，妳和小龍先睡覺吧，別等我。”
　　“那行，妳也註意休息，別累著了，我掛了？”
　　“……嗯。”
　　放下電話，我知道公安局的事兒急不來，就回身把網頁關掉，準備給小龍做壺水洗腳。
　　忽地，我想起了壹樁事，看看小龍，對他壹招手：“來，坐叔兒腿上。”
　　小龍乖乖地走過來，壹蹦跶，跳到我懷裏坐下。
　　我抱著他轉過身，點開QQ道：“還記得這個圖標嗎？那回妳玩電腦時點開過的。”
　　小龍迷茫地眨眨睫毛：“好像記得。”
　　“當時妳姑姑看到了嗎？她什麽時候過來教妳玩的掃雷？”對這件事，我總有幾分不放心。
　　小龍撓著頭發使勁想著，“您走以後，網頁突然動不了了，我壹點關閉，所有頁面都沒了，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麽重新打開，就瞎點了幾個其他的東西，想找找遊戲玩。”
　　“然後呢？”
　　小龍壹歪脖子：“然後我就叫了姑姑過來幫我，姑姑弄了半天才給我把掃雷點出來。”
　　我疑惑道：“為什麽弄了半天？TXT啊迅雷啊那些窗口都沒關啊？她半天幹什麽了？”
　　“姑姑好像在看東西。”
　　“看什麽？”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快說，妳姑姑看什麽了？”
　　小龍不好意思地憨憨壹笑：“我也忘記了，不過姑姑臉色很不好，還自言自語地說了什麽楚什麽姐的，我沒聽懂。”
　　我頓時驚出了壹身冷汗：“她說了楚河漢界？”
　　小龍啊了壹聲：“對，是楚河漢界！”
　　我了個暈！
　　楚河漢界是我QQ網名！
　　她看到了！
　　袁雅珍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