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限制

　　隨著巴爾薩澤的湮滅消失，科文轉頭向深邃的夜空看去。
　　本來沒想著插手眼下的劇情，可妳個加百列也太作死了吧？
　　這壹手當面擄人外加滅口的動作，可真的是絲滑無比啊。
　　感知著安琪拉此時仍在天空中飛著，科文倒也不急著追上去，於是他重新坐回了椅子。
　　他準備等安琪拉到達那座精神病院、並且所有演員全部到場的時候他再過去。
　　屆時快刀斬亂麻就是了。
　　而科文的動作卻讓康斯坦丁開始不忿了。
　　他惱怒地盯著科文大聲說道：“妳就打算這麽幹坐著？！妳是超凡者吧？！難道安琪拉不是妳的朋友嗎？！”
　　科文瞥了壹眼康斯坦丁，而後淡然說道：“我自有打算。”
　　“有打算？”
　　康斯坦丁鄙夷嘲諷：“所以妳也是個中立者？不敢插手天堂和地獄之間的平衡？！”
　　“小子。”科文無語地說道：“妳有些腦補過頭了，安琪拉我會救，背後的陰謀者、我也會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
　　這話令康斯坦丁面色訝然。
　　他恢復了冷靜，重新將科文打量了壹番之後沈聲問道：“妳準備怎麽做？”
　　“宰了他們。”科文回答。
　　“妳？”康斯坦丁荒唐地嗤笑出聲：“聽著，科文·奎因對吧？我不知道妳是哪壹脈的超凡者，但妳似乎自信過頭了！妳以為瑪門和在背後幫助他的神明是誰？是妳以往消滅的那些小鬼？還是巴爾薩澤這種在人間無法發揮全力的蟲魔？”
　　“如果我可以呢？”科文說道：“如果我的實力足以宰了他們呢？”
　　聞言，康斯坦丁沈默了。
　　他收起了臉上的荒謬神色，半晌之後凝聲說道：“假設妳說的是真的……那妳就更不能動手了！”
　　科文壹楞，詫異詢問：“為什麽？”
　　康斯坦丁有些煩躁，他從兜裏取出煙盒叼了壹根煙出來。
　　‘叮’地壹聲將煙點燃。
　　深深吸了壹口，康斯坦丁註視著外面的夜空沈聲說道：“雖然他們都是雜碎，但事實是，他們都是比人類更高維度的存在！”
　　轉頭看向科文，康斯坦丁低聲說道：“他們之間可以打生打死，我們人類也可以使用魔咒和法陣之類的將它們驅除，甚至可以消滅那些炮灰般的小角色，但是！”
　　康斯坦丁再次吸了壹口煙，吐出煙霧之後，他恨聲說道：“但這壹切都要在壹個規則之內！那就是它們有著違約的前提！”
　　“妳的意思是。”科文挑著眉角說道：“人類只能任由宰割？”
　　康斯坦丁再次沈默了。
　　這次的沈默，持續到了他將壹根煙抽完。
　　直接將煙蒂仍在地上，康斯坦丁用鞋底碾滅了煙頭，隨後他重新開口說道：“上帝將人類當做放牧的羔羊，以供天堂收割羊毛。”
　　“而地獄則將人類的靈魂當成貨幣，將人類的肉體當做血食。”
　　“所以妳覺得呢？”康斯坦丁自嘲地哂笑：“天堂和地獄的平衡，只是他們兩者之間的小遊戲，為的是讓他們不會在永生當中無聊到發瘋！”
　　“妳可以消滅那些小角色。”
　　康斯坦丁俯身將掉在地上的‘哥林多之書’撿了起來。
　　翻開書頁，他壹邊隨意瀏覽壹邊說道：“但瑪門這種相當於‘柱石’的存在，卻根本不允許其受害於人類之手。”
　　“如果？”科文繼續問了壹聲。
　　康斯坦丁眼神深邃地向科文看去：“那就表示人類的潛力太高了，高到會在未來對他們產生威脅，還需要我和妳說說那種結果麽？”
　　科文微微搖頭，嗤笑著評價壹句：“好黑暗吶。”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康斯坦丁再次叼了壹顆煙點燃。
　　揣好火機和煙盒，他吐著煙霧向科文說道：“所以告訴我，妳說的是真的、還是只是壹種妄想？”
　　科文註視著康斯坦丁那略微嚴肅的雙眼。
　　他緩緩點頭：“真的，我可以殺了他們。”
　　康斯坦丁同樣註視著科文那毫不作假的神色。
　　沈默了壹下，他壓制著心中的震驚點了下頭。
　　“好！”康斯坦丁轉身向門口走去，同時說道：“如果妳不想人類因為妳而毀滅，那就老老實實坐在妳的椅子上別動！安琪拉的事情我自己去處理！”
　　“等等。”
　　科文叫住康斯坦丁說道：“妳應該不是個守規矩的，所以告訴我，有什麽漏洞可以讓我借用麽？”
　　康斯坦丁駐步思索。
　　又將整根煙抽完，他這才轉頭瞥向科文說道：“那就只能按照規矩來！用地獄的力量打敗天堂、用天堂的力量打敗地獄！”
　　“明白了。”
　　科文笑了起來：“也就是說，不能使用我自己的力量對吧？”
　　“看妳的樣子……”康斯坦丁將身子轉了回來：“妳還有其他手段？”
　　“我會壹些附魔，應該挺厲害的。”
　　科文壹伸手，令康斯坦丁手中的‘哥林多書’飛了回來。
　　他晃了晃書籍笑道：“別想著把我的東西順走。”
　　“我是無心的！”
　　康斯坦丁壹副坦蕩的樣子說道。
　　不過擡手整理領帶的多余動作，卻顯示了他是有多麽的口不對心。
　　科文沒有在意。
　　他笑了笑，隨後將手在‘哥林多書’上隔空壹抓。
　　壹道黑霧被他從‘哥林多書’當中抽了出來。
　　科文展示了壹下手中蠕動的黑霧：“看，地獄的力量到手了，接下來……”
　　另壹只手放下‘哥林多書’，隨後五指微勾之下，令壹團聖光浮現在了掌心上方。
　　科文看向神色呆滯的康斯坦丁，笑著問道：“幫我看看，這能量和天堂的力量有什麽不同？”
　　康斯坦丁深深吸了口氣。
　　他快步走了回來。
　　盯著聖光團，康斯坦丁卷了下袖口，隨即慢慢將手探了進去。
　　感受過後，康斯坦丁皺眉說道：“這和教會的力量不同，裏面沒有那種神聖感。”
　　“這樣啊……”
　　科文想了想，隨即取消聖光，並再次召出了壹團能量球。
　　“這個總該可以了吧？”
　　科文笑著說道：“這能量應該叫做晨曦之力，妳再感受壹下？”
　　“晨曦？”
　　康斯坦丁的神色有些異樣。
　　他向科文打量了壹下，這才再次將手伸了出來。
　　感受過後，康斯坦丁語氣莫名地說道：“這是天堂的力量……所以妳是哪位天使？”
　　“不不。”科文笑出了聲，他搖頭否認：“我才不是那些鳥人，這是我偷來的力量。”
　　聞言，康斯坦丁不禁徹底松了口氣。
　　畢竟沒有哪位天使會將自己的種族稱之為鳥人。
　　隨即他有些興奮了起來，蹲下身子將面龐湊近那團晨曦之力，康斯坦丁語調上揚地問道：“妳是怎麽偷到這力量的？說個條件！我需要付出什麽、才能得到那種辦法？！”
　　科文則抿嘴笑著沒有回答。
　　他搖了搖頭將話題拉回正軌：“所以現在有了天堂和地獄的力量，是不是我就可以對他們出手了？”
　　沒有得到回答，康斯坦丁不由失望地‘嘖’了壹聲。
　　他站起了身子，打量著科文說道：“妳還需要壹些能夠承載這些力量的東西，跟我去壹個地方吧！”
　　話落，剛斯坦丁再次向門口走去。
　　科文笑呵呵地將手中的地獄力量封印好，又將模仿來的晨曦之力取消。
　　他起身跟上了康斯坦丁的腳步。
　　不久之後兩人走出了酒店。
　　安琪拉的車還停在門口，康斯坦丁帶著科文上車啟動。
　　在壹陣刺耳的車輪摩擦聲中，廂車的油門直接被康斯坦丁壹踩到底，令車輛驟然躥了出去。
　　“喔喔！”
　　駛出壹段距離，科文不禁詫異地說道：“妳到底會不會開車？！”
　　“別打擾我！”
　　康斯坦丁緊盯著前方說道：“我有駕照的……只是很少開，我有專門為我服務的司機。”
　　科文眼角抽動了壹下。
　　他轉頭向後，看了看後面那輛剛剛差點被撞到的車輛。
　　隨即他向康斯坦丁說道：“停車吧，我有更方便的移動方式。”
　　“真的？”康斯坦丁的語氣有種微不可查的希冀。
　　“真的！”科文立即用力點頭。
　　他可不敢坐康斯坦丁開的車了，科文不想讓自己整個人生的第壹場車禍出現在今天。
　　而康斯坦丁聞言則道了聲‘好’，並將方向盤大幅度壹轉，令車輛在公路上驟然轉彎、沖向了路邊。
　　吱——嘭！
　　車身壹震，安全氣囊瞬間彈出。
　　科文十分無語，車禍到底還是發生了。
　　開門下車，科文向前面那輛停在路邊、卻被康斯坦丁無故追尾了的車輛看了看，隨即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康斯坦丁則毫不在意地走下了車。
　　繞過車尾來到科文身邊，康斯坦丁問道：“妳的趕路方式是什麽？”
　　科文結束了感慨，他將左手搭在了康斯坦丁的肩膀上面，同時說道：“在腦海裏想象妳要去的地方，然後擡手在身前畫圈。”
　　康斯坦丁詫異地看了看科文，最終他選擇了照做。
　　肢體有些僵硬地在身前畫圈，同時，康斯坦丁極力想象目標地點。
　　很快，壹點藍色的火花在前方憑空浮現，並漸漸匯聚成圓圈不斷擴大。
　　壹扇傳送門被科文幫助康斯坦丁召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