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火線追蹤

　　這時候王七麟也顧不上看著鏢師們了，他壹把抓住鐵中開說道：“妳們趕緊回驛所，我今天不能陪在妳們身邊了，妳們別去釣魚了。”
　　壹聽這話，扛著釣竿的朱長信壹下子傻眼了，他慌忙打開手中盒子說道：“王大人，小的、小的挖了壹上午蚯蚓呀，這給大家夥都準備好魚餌了。”
　　說起這個他真是滿眼熱淚，別人在裏面鉆洞，他在外面挖洞，為的就是能爽爽快快的釣魚。
　　結果，挖了這麽多洞，卻被告知不能釣魚了？
　　王七麟不耐地說道：“還踏馬魚餌呢，徐大人被人當魚給釣走了！”
　　鐵中開推走朱長信，拱手說道：“七爺您莫急，徐大人身手高超，聽他言談看他舉止又是個老江湖，那他或許沒有出事，只是與含笑姑娘偷偷溜出這院子找刺激了。”
　　王七麟搖頭道：“他有個屁的高超身手，是個屁的老江湖，是個耂渋赑還差不多。”
　　“徐大人肯定出事了，妳們這些人我暫時管不上了，現在妳們的危險還沒有徹底擺脫，所以妳們最好先去驛所待著，那裏終歸安全。”
　　鐵中開沈聲道：“七爺好意，我等心領，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徐大人。”
　　“我們兄弟雖然本領低微，但都是跑過江湖的老手。我們蜀中人有句俗話，叫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如果七爺您不嫌棄，我們想幫您壹起去尋找徐大人。”
　　壹個漢子挺身而出：“不錯，七爺您請我們把姑娘嫖，我們幫您把徐大人找。”
　　又有漢子說道：“回稟七爺，小的有個結義兄弟在真定府街頭混的很開，請您下令，小的可以讓他去發動道上的朋友壹起幫忙。”
　　王七麟說道：“多謝諸位好意，那就請妳們壹起幫個忙吧。”
　　說著他要扔出喚兵符。
　　鐵中開見識廣認識這東西，立馬上去拉住他說道：“七爺且慢，若徐大人是被人綁走了，那您放出這喚兵符，豈不是告訴對方咱們已經發現徐大人失蹤？”
　　“我安排腿快的兄弟去驛所找人，咱們先進含香姑娘的院子看看情況。”
　　王七麟陷入兩難之境，他需要召集起謝蛤蟆等人，可是不使用喚兵符的話，那他就只能讓九六去找。
　　然而他還需要九六帶他去找謝蛤蟆。
　　還好真定府不是大地方，他迅速的做出抉擇下定決心：“老鐵，妳親自帶兩個人去驛所，告訴毛壹奇大人去找齊我們觀風衛在真定府的人手。”
　　“其他人，跟我走！”
　　鐵中開抱拳，他找了朱長信和鐵耀建兩人出發，現在也就這兩人體力還充沛著了，其他鏢師都成了軟腳鴨。
　　王七麟進入含笑的院子，裏面種植著碧綠的樹木，大約兩三米高，花色是淡黃色而邊緣有紅色或紫色，此時花瓣怒張，帶著甜濃的芳香。
　　壹個漢子打眼壹看下意識說道：“含笑！”
　　王七麟急忙問道：“在哪裏？”
　　漢子說道：“七爺誤會了，小的說的是這些樹，這些樹叫含笑，它們的花叫含笑花。”
　　王七麟失望的跺了跺腳，踩著鵝卵石小徑越過水道走進正屋。
　　含笑不愧是滿春園的頭牌，她的屋子很是奢華，地上鋪就厚實的毯子，踩在上面軟綿綿，如觸雲端。
　　嗅著毯子上的香氣，王七麟知道徐大沒有脫鞋，他心裏郁悶，如果徐大脫了鞋那就好找了。
　　靠東有書房，書桌上還放著筆墨紙硯。
　　見此壹個漢子立馬跑了過去，他拿起壹張紙摸了摸上面的墨跡，說道：“至少壹個半時辰了！”
　　王七麟心裏壹沈。
　　此時是午後時間，算起來他們壹行人來到滿園春不過才兩個時辰，也就是說徐大差不多剛進這裏就被辦了。
　　可笑他壹直沒發現問題，還以為徐大把含笑給征服了，兩人是在卿卿我我。
　　很快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壹名錦衣男子快速走來，他身後是幾個面相彪悍、打扮精幹的漢子，先前與王七麟見過面的鴇母追在最後。
　　男子進來後沈聲道：“妳們將含笑怎麽了？”
　　王七麟心裏火氣更大，他看向男子問道：“妳是滿春園老板？”
　　男子淡淡地說道：“在下是滿春園的掌櫃，老板另有他人，在下不便告知。”
　　這話的隱臺詞就是，滿春園老板是大佬，不能拋頭露面。
　　王七麟才不管呢。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壹個真定府的勾欄院背後能有多大的老板？再說事情涉及徐大，就算真有什麽大老板他也不管，要是與綁架徐大這事有關，哪怕皇帝他都得刺壹劍！
　　王七麟甩手，銅尉印砸在掌櫃的臉上。
　　後面壹個漢子臉色突變，箭步上來要擒拿王七麟。
　　八喵跳起來在空中飛踹，前爪撕扯往後翻，後腿蹬在漢子胸口上順勢翻身，跟個小呼啦圈似的在他面前轉了壹圈，前爪又翻了回來繼續撕扯漢子。
　　從他胸口壹直撕扯到褲襠。
　　漢子如遭電擊，連退兩步抱著胸口捂著褲襠開始哀嚎。
　　掌櫃的被銅尉印砸了個頭破血流，他憤怒的撿起銅尉印壹看，憤怒立馬飛到了九霄雲外：“銅、銅尉大人？”
　　王七麟說道：“在這裏被綁走的徐大人也是銅尉。”
　　“妳們的花魁含笑或者她身邊丫鬟是前朝余孽中的高手，之所以綁架了徐大人，是因為徐大人正在調查壹起前朝余孽部署在中原的諜子大案！”
　　掌櫃的壹聽這話魂飛魄散：“不不可能，含笑是小人壹手培養起來的，她她怎麽會跟前朝余孽有關？”
　　“這絕不可能，大人您……”
　　王七麟壹個箭步上去扯住他的衣裳說道：“本官不管她是誰培養的，總之妳給本官聽好了，如果徐銅尉出事，妳和妳背後的老板，都要被株連！”
　　甩開掌櫃的他看向九六，九六歪了歪頭跑向大床。
　　這張沈香木闊床非常壯觀，長短寬怕是各有十尺，這真是十個人在上面打滾都滾不下來。
　　大床上方懸著鮫綃寶羅帳，羅帳輕薄，色澤雪白，帳上以各色錦線遍繡良禽花草，風起羅帳飛，依稀之間是白雲飄飄，仙禽起舞。
　　床上有錦被有玉枕，四周掛香囊，羅帳翻飛中，淡雅的香氣滿室皆然。
　　九六這會就在用小爪子使勁翻楞被褥，看樣子要將被褥挖出個洞來。
　　床下有東西！
　　王七麟揮揮手。
　　鏢師們沒反應過來，還在好奇的張望花魁閨房。
　　見此王七麟嘆了口氣，終歸不是自己人，用起來不順手，沒有壹點默契。
　　他無奈地說道：“跟著這條狗走，去把被褥都掀開，快！”
　　壹聽這話鏢師們激動了，跟群狼壹樣撲上床去搶被褥。
　　他們這輩子可能唯有這麽壹次機會，去掀開花魁的被子。
　　雖然花魁沒在下面。
　　被褥掀開是床板，這麽大的床，床板自然不會是壹體化的，它是由壹片片床板拼接起來的。
　　王七麟現在眼力勁很強，壹眼看到最裏面的壹張床板不夠齊整，他指了指床板，又有鏢師上去擡床板。
　　結果楞是沒擡起來。
　　後面的人罵道：“大豆妳多虛啊？所有力氣都使在娘們身上了嗎？壹邊去，我來！”
　　壹個壯碩鏢師上去猛摳床板，厚實的床板都要出現裂紋了，但還是沒有被擡起。
　　這鏢師尷尬了，他抹了把額頭說道：“我也把力氣都使在娘們身上了。”
　　王七麟說道：“有機關。”
　　他現在對馬明、沈壹等下屬已經很滿意了，過去他總是嫌棄這幫子人水平次。
　　但沒有對比沒有傷害，相比這些鏢師，馬明等人真算得上是忠勇果敢、七竅玲瓏心了。
　　鏢師們又跑去找機關。
　　王七麟真是服氣了，這時候還要找機關？這麽客氣嗎？要不要先敲敲床板給下面的人打個招呼？
　　他壹聲劍出，金翅鳥禦劍將床板給炸碎了。
　　這壹幕讓掌櫃的心疼到面容扭曲：“這是錦官城巧手晁家的沈香木大床，很貴的。”
　　“比妳和妳背後老板的命還貴嗎？”王七麟冷冷的問道。
　　掌櫃的果斷閉嘴。
　　床板炸開，下面露出壹些機括和壹條通道。
　　他對掌櫃的招招手，掌櫃的怯懦的鞠躬彎腰來行禮。
　　鏢師說道：“七爺，他不過來。”
　　王七麟已經氣到心平氣和了，他微笑著說道：“他不肯過來，妳們去跪請他過來好不好呀？”
　　鏢師們總算不傻，聽出這是反話趕緊過去拉人，將掌櫃的給押解過來。
　　掌櫃的帶來那些護院想要出手救人，八喵立馬站起來拉開拳架：妳們誰敢往前壹步，喵爺就讓他死！
　　王七麟抓著掌櫃的指著下面通道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掌櫃的茫然叫道：“大人，小人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個東西……”
　　王七麟壹腳將他踹了下去：“給本官前面帶路！”
　　地道倒是不深，只有五六尺的樣子，人下去得彎著腰。
　　掌櫃的爬起來後用後背抵著墻壁叫道：“大人饒命，前面恐怕有機關！”
　　王七麟無奈地笑道：“本官若不是怕它有機關，那讓妳去前面做什麽？讓妳帶路嗎？趕緊給本官走！”
　　密道挖的很細致，用木頭磚塊做了加固，這絕不是尋常的女人能做到的。
　　滿春園掌櫃驚恐的在裏面走了幾步，忽然大叫壹聲：“啊！”
　　王七麟急忙禦劍，後面的鏢師紛紛躲避。
　　掌櫃的接著喊道：“我知道了、大人，小人知道怎麽回事了，壹定是含笑想要逃跑，她想逃離我們滿春園，所以挖了這地道。”
　　王七麟壹腳踢了上去：“妳叫就為了這個？”
　　掌櫃的化作滾地葫蘆，但不敢起身只能磕頭：“大人饒命。”
　　王七麟厲聲道：“繼續給本官探路！”
　　他回頭看向鏢師，發現鏢師們都趴在地上呢……
　　比狗還茍。
　　地道持續了大約三四丈後突然改道，它向東向下轉入了另壹個方向，王七麟跳下去掏出火折子壹看，發現改道後的地道變得很古舊，並不是最近挖掘的。
　　舊地道是用青磚壘起來的，不過似乎時間已久，磚頭松動、泥土時不時掉落，有些嚇人。
　　掌櫃的到了這裏後倒是不害怕了，他殷勤地說道：“銅尉大人，小人知道怎麽回事了，這地道是百多年前我真定府軍民抗擊前朝兇殘兵將留下的。”
　　“元朝那些人兇狠呀，他們都是屠夫、劊子手，攻城時候壹旦遇到有城池抵抗，攻破後便會屠殺百姓、四處劫掠來發泄怒火……”
　　“發泄變態欲望。”王七麟糾正道，“前朝那些兵跟東瀛島上的兵壹樣，都是野獸和畜生，他們有個屁的怒火。”
　　掌櫃的楞了楞，繼續說道：“對，他們都是畜生，燒殺搶掠最拿手，於是當時我們這個真定府與他們血戰時候挖了很多地道，用來躲藏百姓。”
　　既然是用來躲藏百姓的地道，自然就沒有機關了，他放心大膽的往前走，走了得有上百丈之遠才到頭。
　　行走在黑暗中，時間流逝的分別緩慢，王七麟還以為他們走了壹炷香的時間。
　　地道的盡頭是壹座院子，裏面看起來還有人生活的痕跡，家具齊全，鍋碗瓢盆壹個不少。
　　九六跑去門口，王七麟壹眼看出這門剛剛被打開過，並且有車輪印轉出去。
　　鏢師們常年與牲口和車子打交道，他們是行家，蹲下討論幾聲便得到答案：
　　“七爺，這是壹輛四輪驢車，車輪之間相距壹丈，輪輞包鐵皮，民間車子所用車輪多是松木直接鍛造而成，因為這木頭常見、有彈性又結實。”
　　“可是這輪輞包鐵皮，只有壹種結果，這車子是幹重活的，為了保護車輪所以要給輪輞包上壹層鐵皮。”
　　“四輪驢車，幹重活，最常見的就是拉石材磚頭的車子。”
　　兩千多年來，車輪從誕生之日到本朝壹直沒有太大改變，在結構大致為輞、轂、輻三部分。
　　輞就是車輪的外圓，屬於外胎，轂就是車輪中心的原木，起固定支撐作用，輻就是車輪輞與轂之間連接的木棍。
　　聽過鏢師們的分析，王七麟點點頭，這夥人總算立下了點功勞。
　　果然，就算是壹張手紙，壹條內褲都有它本身的用處！
　　掌櫃的聽了鏢師的話後幫忙分析說道：“小人知道了，這車子壹定是用來拉磚頭和木頭來著，那段新密道所用的磚頭和木頭就是這車子拉來的！”
　　王七麟看了他壹眼道：“掌櫃的真乃神人也，竟然發現了如此機密。”
　　掌櫃的訕笑，他當然更能聽出這是反話。
　　王七麟指向這院子說道：“妳給本官去打聽這院子主人身份，如果妳能探聽出結果，本官對妳犯下的過錯既往不咎，否則！”
　　“怎麽樣？”掌櫃的問道。
　　王七麟沒回答，反問道：“妳有兒子了嗎？”
　　掌櫃的滿頭霧水的搖搖頭。
　　王七麟說道：“否則妳趕緊回去找媳婦造兒子，要不然妳們家的血脈就要斷在妳這裏了。”
　　掌櫃的趕緊往外跑：“大人息怒，小人壹定給妳查的清清楚楚！”
　　九六繼續帶路往外跑，壹直跑到城門口。
　　王七麟拿出官印給守城官兵看，問道：“有沒有看到壹輛驢車，是四輪車，車輪上包鐵皮。”
　　“回稟大人，這種車壹天能見到幾十輛甚至上百輛。”衛兵說道。
　　壹個鏢師上來說道：“那車大概有壹丈寬，上面拉著至少三四百斤的東西。”
　　“車上還有至少壹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王七麟補充道。
　　衛兵立馬說道：“大約壹個時辰之前有這麽壹輛車，車上拉了個棺材，壹個老漢趕車、兩個披麻戴孝的女人押車，說是家裏男人病死在城裏，要……”
　　王七麟嘆氣道：“妳們沒有打開棺材看看情況？”
　　衛兵囁嚅道：“請大人恕罪，他們說棺材裏的男人是得肺癆死的，卑職便沒讓他們開棺材。”
　　王七麟搖搖頭走出城去，放出了喚兵符。
　　時間過去壹個時辰了，人家早就帶著徐大逃之夭夭，他得靠青鳧追趕了。
　　喚兵符淒厲的飛起，謝蛤蟆等人很快到來。
　　王七麟說道：“徐爺被勾欄院裏的花魁綁了。”
　　沈壹關心地問道：“綁了以後抽他？就是這樣，pia-pia-pia。”
　　他又換了個位置露出壹臉賤樣：“哦哦，寶貝兒繼續。”
　　王七麟忍不住飛他壹腳怒道：“妳這是什麽玩意兒？”
　　沈壹拍著屁股委屈地說道：“阿彌陀佛，這是二噴子給噴僧講的，他說在勾欄院裏可以綁人或者被人綁，然後就這樣抽。”
　　巫巫說道：“妳說的那是在牢裏上刑，這叫鞭刑……”
　　王七麟擺擺手說道：“諸位兄弟姐妹，我替徐爺拜托妳們認真點吧，他很可憐的，被人綁架了，不知道被帶去哪裏了，也不知道要被幹什麽，妳們能不能認真點？”
　　沈壹勃然大怒：“二噴子被人綁架了？他不是被勾欄院裏的花魁給綁了？”
　　“是被勾欄院裏的花魁給綁架了！”白猿公不耐地說道，“但是花魁是娘們吧？壹個娘們怎麽能綁架了徐爺？”
　　吞口嘀咕道：“徐爺平時三吹六哨、五迷三道的說自己老猛了，這去勾欄院搞姑娘，怎麽還讓姑娘給搞了？”
　　王七麟嘆氣道：“這事我也不知道……”
　　“妳不是跟他壹起去嫖了嗎？”白猿公心直口快。
　　巫巫瞪大眼睛看向王七麟：“妳、七爺妳做什麽了？”
　　王七麟頹喪地說道：“別誤會，我就是單純去喝了個酒，我什麽都沒做，但是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得趕緊去救徐爺！”
　　九六壹個勁的蹦跳，它都快感覺急死了：妳們這些人，怎麽還沒有我壹條狗可靠呢？
　　胖五壹化作青鳧，喝道：“七爺騎我，我跑的快，能很快找到徐爺。”
　　王七麟抱起九六上馬，謝蛤蟆趕緊也上了騙吃的後背——這是徐大的坐騎，回到真定府後壹直牽著，後來他要進滿春園，就把騙吃給了老道看管。
　　九六擡爪指向南方，胖五壹壹個起步就沖了出去。
　　特別快。
　　結果他三沖兩沖就沖到了大葦河渡口。
　　九六眨眨眼睛，茫然了。
　　王七麟卻隱約猜到了答案，他在渡口問了幾句，很快打聽到壹件事：
　　壹個時辰之前，有驢車來到渡口雇了壹艘小船搭載壹座棺材順河而下。
　　本來船家不願意拉棺材，但驢車主人直接將驢和車子送給了他做船資，船家被打動，這才接了這單活。
　　棺材和徐大被河流帶走，這下子嗅覺強悍如九六也沒招了。
　　大葦河水汽太濃，風吹水汽四處彌漫，徐大的味道很難殘留。
　　謝蛤蟆撫須說道：“無量天尊，七爺妳別著急，老道士算壹卦，差不多能算到徐爺現在在哪裏。”
　　王七麟說道：“道爺妳先算著，我去城裏再打探壹下消息。”
　　胖五壹速度就是快，十裏地壹口氣，不費勁嗖嗖嗖就跑了回去。
　　王七麟進城去找春滿園掌櫃的。
　　這掌櫃的正在小院門口等他，看到他後說道：“大人，小人都打聽到了，這房子是壹個本地口音的男人買走的，去年買到，但他並不常住，只是偶爾才來壹趟。”
　　“他來了後也不拋頭露面，與左鄰右舍壓根沒有接觸，鄰居跟他打招呼，他低著頭從來不搭理人……”
　　“長什麽樣子？”王七麟打斷他的話問道。
　　掌櫃地說道：“大約比小人矮壹點，矮不了太多，也就矮兩三指。嗯，挺瘦的，小人猜測他是個盜墓賊，所以很會挖洞，小人敢說我春滿園下面那條通道肯定是他……”
　　“等等，妳說什麽？”王七麟腦海中靈光壹閃。
　　掌櫃的陪笑道：“小人說含笑院子下的那條通道肯定是他搞出來的，含笑……”
　　“前半句！”
　　“人挺瘦的，所以小人猜測他是個盜墓賊……”
　　王七麟揮手示意他閉嘴，然後在院子門口快速轉了兩個圈。
　　他又問掌櫃的：“這個人什麽樣子，沒人見過？”
　　掌櫃的無奈說道：“大人請您相信，小人真的……”
　　“別廢話，直接說結果。”王七麟不耐道。
　　掌櫃的說：“真沒人見過他的樣子，他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且總是晚上來，所以左鄰右舍頂多看到他的身影，看不清他的相貌。”
　　王七麟皺眉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離開。
　　掌櫃的試探問道：“那小人身上的冤屈……”
　　王七麟說道：“洗刷的差不多了，再有需要，我再找妳。”
　　等掌櫃的匆忙離去，他對謝蛤蟆說道：“當初在羅壩縣酒樓裏偷襲我並鉆進茅坑逃跑的人，就很會打洞。”
　　謝蛤蟆問道：“妳懷疑他就是這個院子的主人？”
　　“把‘妳懷疑’這三個字除去，”王七麟點點頭：“我現在納悶的是，為什麽這個花魁含笑會成為他的幫手？”
　　“還有，他們是沖著誰來的？”
　　琢磨了壹下，他斷然揮手：“帶上弟兄們，讓他們立馬去羅壩縣！”
　　謝蛤蟆好奇看向他，他點點頭道：“這些人是沖著我來的，他們綁走徐爺也是為了對付我，而且我猜測不錯的話。”
　　“人在羅壩縣！”